要熬出头了,可却偏偏死了,这怎么不让人奇怪?”
“你们有所不知,我听说,先太子就因为之前驻守边疆多年,和胡人打了太多仗,身子早已坏了,又加上楚王作乱,先太子带兵平叛,楚王虽然没了,可先太子自己也是心力交瘁,一病不起,这才跟着先帝去了。”
闻言,便有人一声长叹,哀叹道;“先太子一心为民,若是登基,也必定是个好皇帝。他这么一走,倒是便宜了襄王。”
“嘘!”当即有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向着周遭看了一眼,才低声道;“话可不能乱说,襄王再过三日就要登基当皇上了,若让别人听到你这话,岂不是要掉脑袋?”
刚才说话那人听了这番话,也顿觉自己失言,他缩了缩脑袋,不吭声了。
余下的几人仍是在那里窃窃私语,直到听到一阵马车的车轱辘声响起,见有人来了,几个人都是闭上了嘴巴,一道向着那马车看去。
就见那马车寻寻常常的样子,众人都不以为意,直到驾车的男子勒住了马,下了车走到了茶摊前,掌柜的连忙迎了上去,抬眼一瞧,就见那人身形高大,五官英挺,虽是一身布衣,看起来却也像个人物,猛一看竟是有些面熟,掌柜的却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
“劳驾,拿几个馒头。”那人开了口,声音低沉悦耳。
“得嘞。”掌柜的答应着,将馒头给他包好,趁那人付钱的功夫,掌柜的搭腔道;“客官这是要往哪去?”
“往家去。”那人微微一笑,从掌柜手中接过馒头,将钱递到了掌柜手里。
掌柜见他的手掌中落满老茧,看起来倒像是一双舞刀弄枪的手。
待那人告辞后,掌柜的仍是在茶摊前站着,他看着那人掀开车帘,有一只素白的小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从男人手中接过了馒头,掌柜的见那男子在车帘掀开的瞬间,面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温柔,他看着他唇角含笑,似是与车中的人说着什么,隐约还有孩子的哭闹声萦绕其中,掌柜的怔怔的瞧着这一幕,直到那男子重新驾车离去,掌柜的却还是在站在那里,目送着马车远去。
“在看啥?”有人凑上来,莫名其妙的向着掌柜的问道。
掌柜的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只道;“看方才那客官,有些像我之前见过得一个人。”
“是谁?”有人问。
“是个出身显贵,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他在领兵回京时,我曾挤在人群里见过他一面。”掌柜的说起,似乎觉得好笑一般,他将银钱收起,冲着那几个看热闹的人道;“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先太子薨逝,襄王捡漏,要当皇上啦。”有男子嬉笑着开口。
掌柜的收拾着茶摊,听到这一句,便是暗暗说了句;“先太子薨逝?我看倒不一定。”
说完,那掌柜的抬起头,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看去,想起方才那与太子殿下酷肖的容貌,掌柜的心下一阵怅然,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心中默念了一句;“希望他,还活着。”
官道。
“夫君,你累了吗?”如意从车里探出脑袋,向着丈夫问道。
祁云义回过头,刚看见妻子红扑扑的小脸,祁云义便是微笑起来,与她道;“不累。”
如意抬起衣袖,为丈夫擦去额角的汗水,祁云义眸底满是温和,问了句;“小家伙呢?”
如意抿唇一笑,“小家伙刚才吃饱了,已经睡着了。”
听得孩子睡着,祁云义心下一松,干脆大手一揽,将如意的身子从车里抱了出来,坐在自己怀里,与他一道赶起了车。
如意长这样大,还是头一回驾车,她又是新奇,又是有些害怕,只忍不住往丈夫怀里钻。
祁云义忍着笑,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如意的纤腰,就这般让马儿慢吞吞的走着,带着一家人往家的方向赶去。
如意倚着他的肩头,看着远方的路,念起在京师的两年,想来便如同做梦一般,但好在,他们要回家了,离开家时,还只有他们两,可如今,他们却还带了一个小家伙。
想到这,如意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祁云义察觉到妻子的笑涡,自己也是勾起了唇角。
“我在想,我们离开家时,只有咱们两个人,可如今回去,却是三个人了。”
“以后还会成四个人。”祁云义声音低沉,听在如意的耳里,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有些害羞的推了推丈夫,自己想了想,却说道;“也许还有五个人,六个人.....”
祁云义忍俊不禁,“好,还有五个人,六个人......”
如意脸庞红晕更甚,她靠着丈夫的肩头,只觉心中满是甜意,忍不住叹息起来,“咱们要回家了。”
“是啊,咱们要回家了。”祁云义说起这一句,心中也是感慨。
“你不会后悔的,是不是?”如意抬起头,向着祁云义看去。
“永不会。”祁云义温声吐出了这三个字,如意听着,眼圈便是红了起来,祁云义看在眼里,揽紧了她的身子,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亲,透着无尽的情意。
如意唇角的笑容满是甜意,虽然回家的路很长,可是与要回家的人在一起,不论路有多远,日子有多长,她的心都是踏实的。
只要能他在一起,哪里都会是她的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