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萧瑟交的都是什么朋友,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看来我不出去是不行了,我起床穿好衣服,没有梳子,只能用手胡乱拨了拨,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萧瑟和那个男人就站在大厅里,见我突然开门出去,都愣了一下。那男人很快就呵呵笑了起来。“好清纯动人的小美人啊,难怪瑟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你少说两句。”萧瑟低斥,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我略略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脸容有点肥胖,像个包子,五官倒是还不错,整体感觉英气有余,帅气稍显不足。我已经猜到,他就是那晚我到蓝山找萧瑟时,将我拒之门外的人,那个特别没有口德的律师。
“你好。”我还是表现出应有的礼貌。
“你好美女,握个手吧。”他对我伸出手。
我伸手与他握了握,想要缩回来,他却故意拽住我的手不放。
萧瑟恨恨地盯住他。“小心我跺了你的手!”
“我好怕怕啊,哈哈哈——”他放肆地笑着,松了手,“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袁,叫袁嘉澎,是瑟哥的中学同学兼损友,我的职业是律师。”
“‘损友’这个词用得很好。”萧瑟说完也损了他一回,“你听他喊我‘瑟哥’是不是很别扭?他明明看着比我苍老许多。”
“我这叫有男人味,哪像你,小白脸。”袁嘉澎说完补充,“我喊他‘瑟哥’,其实是好色的色。‘色’比‘瑟’更适合他。”
“闭嘴!”萧瑟回敬,“你那个‘澎’字才是膨胀的膨更合适,你当律师后已经膨胀了一圈,再膨胀下去就变成油桶了。”
我听着他们像小孩子一样拌嘴,不觉莞尔。
袁嘉澎根本不在乎萧瑟的“油桶”评价,一对狭长的眼睛在我的身上聚光,“瑟哥好有艳福,跳舞的女孩身材一流,而且柔韧性特别好,适合……”
他未说完,被萧瑟用力捂住了嘴,“你要是再敢当着童忻的面胡说八道,我就跟你绝交!”
我知道袁嘉澎后面的话,他一定是想说,适合各种体位。热气在我的脸上升腾,我转身就快步向洗手间走去,听到袁嘉澎在身后说:“怎么就跑了,我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呢。”
我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泛红的脸颊,昨晚萧瑟起初还磕磕绊绊的,哪里顾得上什么体位,倒是今天早晨,他明显娴熟了许多,还翻转过我的身体,从后面……我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往脸上泼。
萧瑟走了进来,从身后环抱住我。
我忸怩的挣扎了一下。“别这样,要是让你的朋友看到,又该笑话我们了。”
“他已经被我轰下楼去干活了。”萧瑟伸手拭着我脸上的水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想回舞团练功。”我惦记着明天向媒体和公众开放的年度考核。
“练功?”萧瑟对着镜子一瞥,唇角微微上扬,“你确定今天能练功?”
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立即又烧灼起来。
笑意染上了他的眼睛。“今天好好休息吧,以你的水平,应付年度考核不成问题。外头出太阳了,我们等会儿到海边走走?”
我略事犹豫,轻“嗯”了一声。他说的没错,我还酸疼得挺厉害,练功肯定会受到影响。
萧瑟给我找了一条新毛巾和一把新牙刷,我洗漱过后,拿他的梳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和他一起下楼准备出门。
有送货工人送来了一个大展架,袁嘉澎正在指挥他们搬运到墙角。那个展架就是萧瑟说过的,要用于呈现他收集到的67种花砖花色的完整立面。
袁嘉澎双手叉腰,斜眼看着我们。“瑟哥,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留我在这儿干活,自己带美人出门风流快活?”
“你既然管我叫‘色哥’,就应该知道,我肯定是重色轻友的。”萧瑟搂住我的腰,悠然回应,“这儿就交给你了,袁老弟,我们走了。”
袁嘉澎瞪了萧瑟一眼,萧瑟笑着对他眨眨眼,心安理得的带我出门去了。
我们先到附近一家咖啡厅吃了早餐,然后萧瑟驱车前往海边。昨天下了一夜雨,今天却阳光灿烂。阳光暖洋洋的照射着,将沙滩染成一片金黄,海面像是敲碎了一海的玻璃屑,反射着点点光华,晶亮闪熠、明晃晃的炫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个季节,海边阒无一人,远处的码头却依旧热闹喧哗,那里是渔船出海和归航的所在。我们迎着带着咸味的海风,顺着海岸,在海滩上走着。海边的风吹扑在人身上凉飕飕的,但是有萧瑟在身边,暖意自我的心头向四肢扩散。到了一片岩石嵯峨的地区,我们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