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讨武曌檄》。据史书记载,媚娘读完檄文,给出如此评价: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定性准确,抵兵十万。读完此文,老娘恨不得推翻我自己!如此人才,为何不是宰相?
武康觉的,才华不能泯灭,咱先喷褚遂良,于是嘿嘿笑道:“想必先生有耳闻,我和褚遂良有龌龊。武斗我不怕,文斗干不过,劳烦先生铁笔,《代武康讨褚遂良檄》”
腰眼阵阵疼痛,嘴角抽搐两下,强忍着继续说:“给您三个标准,喷的他吐血,奖金五百贯;喷出植物人...就是活死人,奖金一千贯;直接喷死,奖金两千贯。”
说完赶紧伸手,抓住新城手腕,老腰绝对青了。骆宾王苦笑,这钱挣不到,讪讪抱拳:“武公说笑了,褚公忠贞正直,并无劣迹过错,檄文无处落笔。”
意思很明显,喷人要有理有据,不能乱喷一气。武康不再言语,感觉左肾也被掐,赶紧转移话题:“那日看赵博士文书,得知先生和某老者,去深山采葛根,入灾区送温暖。着实感动了我,那老丈不知姓甚名谁,可否引荐一番?”
骆宾王笑道:“那日去金华山游玩,偶遇采药老丈,他以乞讨为生,却心系疫区百姓。身无分文,心忧天下,宾王很惭愧,与他共襄盛举。说来凑巧,老丈也姓武,只是不知名号。”
场面瞬息安静,老骆见武康脸色难看,很莫名其妙。保镖保持缄默,钱顺有些担忧,想说什么袖子被拉,林平郎无声摇头。
新城觉察异常,探究目光瞅钱顺,后者马上偏头。凡视线所及,皆扭头不语,这很不正常。感觉康郎怒火,以及绷紧的身躯,心里不禁酸楚,脸颊贴他后背上。
一路无话到户邑,狄仁杰率里正迎接。见大佬脸色难看,不敢多说废话,带路去赵家屯。戒严仍继续,家家户户紧锁门户,村里不见人影。
村头儿土地庙,民兵手持刀枪,戒严方圆两里。庙门被锁死,庙里关十四人,现在只剩四个。武康一声令下,众人戴两层口罩,保安、弓手行动,搭箭拉弓瞄准庙门。
狄仁杰拿葫芦喇叭,冲庙里大喊:“里面的人听着,庙门打开后,除赵传喜外,皆不许出门。不听劝告者,格杀勿论!赵传喜,听到我的话,应诺三声。”
洪亮应诺传来,武康略微点头,没听出痰喘。狄仁杰再喊:“赵传喜,倘若欺骗我们,仍有发热咳嗽,后果不堪设想。再给你机会,再次大喊三声,确定要出来。”
三声激动呐喊,带着期望与急迫,带着焦急与向往。武康斟酌几息,摘掉口罩,再给新城加两层。新城不乐意伸手摘,见冰冷眼神,吓的缩脖子,小眼神满是委屈。
懒得搭理她,武康伸出手,钱顺递强弓。林平郎过来,与大佬并排,长羽箭轻搭弓弦,全神贯注盯庙门。武康从箭壶取箭,示意可以开始。
两名武装士兵,浑身裹白布,只漏两只眼,像两具木乃伊。慢慢靠近庙门,对视片刻快速开锁,加速跑回本阵。很快门打开,恶臭气传来,众人无不掩口鼻。
身影出现门口,不适应强光,直愣愣站原地。狄仁杰再喊:“就站在那里,不要轻举妄动,把头发撩开,让我看见你的脸。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最后警告,否则死于非命。”
赵传喜很配合,双手撩蓬头,露脏兮兮脸,咧着嘴傻笑。经村正确认,狄仁杰喊话:“现在听我指挥,轻轻抬左脚,慢慢跨门槛。不错就是这样,再抬起右脚...完美!现在慢慢转身,捡地上的锁,重锁土地庙。”
即将落锁,异变横生,木门砰的打开。赵传喜猝不及防,半扇门拍脸上,仰面摔倒,捂口鼻哀嚎。两野人冲出,向土地庙两侧,嗷嗷的分开跑。
排箭瞬间射出,武康杀气迸发,弯弓瞬间拉满,利箭破空而出。向右逃窜的野人,脖子被箭头穿透,身体钉木窗上。来不及惨叫,被箭雨射成刺猬,身贴墙淌出血,姿势很怪异。
向左跑的感染者,被林平郎射杀,也成了刺猬。最后的幸存者,一脚踏出门槛,直接呆愣当场。狄仁杰火气上涌,冲庙门咆哮:“收左脚退庙里,否则那两支刺猬,就是你的下场。”
幸存者果断照做,情绪随之崩溃,扑通跪倒磕头,苦苦哀求着。武康表示理解,庙门和禁闭室无异,恐惧在所难免。每当有同伴死亡,他们还要焚烧尸体,确实生不如死。
狄仁杰暴跳如雷,武康抢过喇叭,淡淡说道:“庙里的黑暗与恐惧,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也请你理解我的工作。给你三息时间,在我耐心消失前,从我眼前消失,或者永远消失。”
林平郎拉满弓,瞄准头颅要害,默数四个数。意识到危险,他爬起来躲门口,哭的撕心裂肺。武康缓摇头,见赵传喜艰难爬起,把喇叭递给狄仁杰。
庙门再次落锁,武康来新城背后,轻轻转她肩头。可爱的不解眼神,让他哑然失笑,凑她耳边细语:“漱玉,画面少儿不宜,小孩子不要看。”
把她揽在怀里,左手轻摁后脑勺,温柔却不容拒绝,摁俏脸贴胸膛。
民兵丢出剪刀,狄仁杰继续:“赵传喜,听我指挥,脱光身上衣服,一件不许留。拿起剪刀,剪自己头发,必须全部剪光。如果我觉察,你有逃跑意图,就会下令放箭,明白吗?”
赵传喜马上脱衣,很快一丝不挂。捡地上剪刀,胡乱剪头发,不顾被划破的脸。武康不禁叹息,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被逼的。
半小时左右,木乃伊打扮的太医,挎药箱过去。仔细检查每处皮肤,确定没乌青黑紫,再抬他右臂,感受腋下温度。五分钟左右,冲这边点头,收拾头发和衣服,用火折子点燃。
拿药箱病号服,示意赵传喜穿上,再拿出剃刀,给他理光头。俗话说的好,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所以工作人员,若接触感染者,全部理光头,阻断跳蚤、虱子的传染。
赵传喜泪流满面,急匆匆跑向家人,村民却下意识后退。村正拉住他媳妇,不让她上前,几个孩子哇哇哭。他继续靠近,村民继续后退,如此反复三次,他再次崩溃,跪地嚎啕大哭。
这很无奈,也很正常,痊愈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意味永无止境的排挤、歧视。哪怕在后世,艾滋患者也受歧视,更别说迷信的大唐。
一家人隔空哭,妇人终于受不了,怪叫着冲过去,两人抱头痛哭。没人口头安慰,更无行为安慰,武康觉的可悲,我来安慰你吧。
迈开步伐,袖子被拉,肯定是李漱玉。轻拍她小手,小心掰手指,靠近赵传喜。蹲在他身边,瞅哭花的脸,握住他双手,露温暖微笑:“恭喜你,重获新生!”
赵传喜哭声更剧,肆无忌惮的发泄,饱含对鼠疫的控诉。众人无不动容,里正忽然怒喝:武公都不怕,你们怕什么?难道你们的命,比武公更金贵?
怒吼完跑过来,站赵传喜身边,眼含热泪安慰。村民受感染,渐渐围上来,围成个大圈...
武康站起身,身高优势体现出来,微笑扫视众人。狄仁杰投以笑意,竖拇指点赞,小弟纷纷效仿。新城笑的开心,双手握拳放胸前,化身小迷妹。同时作出决定,看你这个乖,以后不打你啦。
骆宾王长叹,被大佬的行为折服,摇头晃脑酝酿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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