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高大人及时赶到,连施三针,将血止住,皇上这才得以好转,相国明鉴,高大人尽心尽力,绝无怠慢啊。”
高景轩见骆弘济替自己说话,不但不感激,反而面露不悦道:“骆御医,咱们做事,问心无愧便好,至于别人要信不信,由得他去,何必解释。”
没藏讹庞见高景轩不悦,忙笑道:“高大人,在下并无不相信你的意思,请千万不要误会。”
高景轩“哼”了一声,不再理他,那骆弘济尴尬不已,只得向胡振邦笑笑。好在正当此时,门外又报埋移香热、嵬名浪布、野乜浪罗三位将军到。
李元昊恰好写完遗诏,听得三位将军到了,连忙道:“快进来,朕这就要你们都在场,才,才,才......”一句话未说完,竟头一歪,再不动弹半分。
高景轩上前一步,搭了他脉搏,又以手试探鼻息,过得半晌,道:“皇上驾崩了。”
没藏讹庞、诺移赏都连忙跪倒在地,放声恸哭。那埋移香热、嵬名浪布、野乜浪罗恰好进门,听得高景轩宣布皇上驾崩,登时呆了,跟着跪倒,个个叩头恸哭。
高景轩与骆弘济连忙示意胡振邦一起跪下,跟着号哭了几声。胡振邦心道:“李元昊终于死了,这宁令哥虽然懦弱无能,但终是替二妹报了杀父之仇,也算是大快人心。”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也只能装模作样演一番。
哭罢,没藏讹庞道:“适才皇上道要等三位将军到齐,再颁他遗诏,现下
人既已到齐,我们便宣布一下如何?”
诺移赏都道:“是,皇上是如此说的,请高、骆二位御医作个见证。”
众人目光皆向两位御医看去,高、骆二人点头道:“是,皇上说等三位将军悉数到场之后,再行宣布遗诏。”
没藏讹庞道:“诸位既然都已见证,那便由我来宣读皇上遗诏吧。”说罢起身来到李元昊床前,将案几上的遗诏拿起,转身面向众人。
众人皆跪伏静听。只听没藏讹庞道:“朕之子宁令哥,废太子位后,谋逆弑君,绝不可再继皇位。决定立皇从弟、皇从弟,委、委哥宁令为、为国主,即皇帝位。”李元昊这份遗诏寥寥数字,他竟念得结结巴巴,众人不觉诧异。
胡振邦抬眼望去,只见没藏讹庞双手颤抖,面上肌肉扭曲不已,面上表情愤怒已极。
诺移赏都当先道:“臣等遵旨,即刻招委哥宁令进宫,接皇上遗诏,准备登基事宜。”
原来这委哥宁令,乃是李元昊的族弟,李元昊本来并无让其继位的想法,只是临终之时,想到自己与没藏黑云的儿子李谅祚尚在襁褓之中,实在无法继承皇位,加之他还道朝中众臣并不知道他有此子之事,故思来想去,才决计让委哥宁令继承皇位。
三位将军同时应道:“臣等遵皇上遗旨,扶委哥宁令继位。”
没藏讹庞道:“且慢。”众人俱是一楞,诺移赏都道:“相国还有何异议?”
没藏讹庞道:“委哥宁令既不是先帝之子,又未立下寸功,如何能当皇帝,若是立他为王,怕是不能服众。”
埋移香热、嵬名浪布、野乜浪罗三将面面相觑,嘴上不敢说话,心中却俱是想:“此乃皇上遗诏,没藏相国你也竟敢不遵么。”
诺移赏都见没藏讹庞竟敢公然反对皇上遗诏,心下既怒又惊,心道:“你虽身为相国,仗着自己妹妹与皇上的关系,便在朝中不可一世,我若是现下事事听从于你,今后岂不是还要事事受制于你,今日皇上遗诏,岂能由你来定。”
当下反唇相讥道:“没藏相国此言大谬矣,以你之见,莫非只要能立下战功,便能做上皇帝之位?那若相国可以保证保全我大夏社稷,我等也可拥你为王,让你来做这个皇帝。”
埋移香热、嵬名浪布、野乜浪罗听了心中一惊,暗道:“诺移将军虽是讽言,只怕这没藏相国万一要是顺坡下驴,我们岂可当真拥他为王。”
没藏讹庞听出诺移赏都不服,当即怒道:“本相国对大夏忠心,绝无私心,天地可鉴。我大夏先朝便有典制,皇位继承,向来父死子继,国人乃服,而今要立一个外人做皇帝,如何服众,服天下,皇上驾崩之前,血已流尽,智已昏乱,其言又岂可当真。”
埋移香热、嵬名浪布、野乜浪罗见他发怒,心下不觉骇然,只得附和道:“相国所言极是,只是,只是皇上......”
诺移赏都见另外三将见风使舵,个个摄于相国权威,做了依附之举,自然也不好再作坚持,只得说道:“皇上并无子嗣,如何继承。”
没藏讹庞笑道:“原来你们当真不知,皇上生前与舍妹没藏黑云育有一子,取名李谅祚。既是先帝血脉,自当立其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