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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出关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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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便要有劳三位党项兄弟了。”胡振邦向党项三鹰道,“待得三位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直接赶往西夏而去,以防松赞普突然转变路线去西夏,若他并未赶去西夏,我二位未能阻截松赞普得手,那便还有劳三位在西夏以逸待劳,设法探得《武经总要》一书的去向。”

    潘天罗道:“胡少侠说得有道理,依我看也不用等待了,这便兵分两路,一同出发了罢!”

    麻青道:“二哥,你这性子恁急,我二人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大哥呢,他被师父害得内伤未愈,这一路之上怎生受得住风雪颠簸。”

    拓跋鸿飞笑道:“二弟说得没错,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抓紧上路吧。再说我得了胡少侠运功调理,已经好了大半,这一路之上,我们就慢慢赶路吧,说不得,边走边休养,好得还快些。”

    大家好说歹说,终于劝得拓跋鸿飞答应,留在包府修养数日,待得内伤好得透了,再动身往西夏而去。并约定,一旦胡振邦与沐寒衣来到西夏,便在李元昊所在地兴州拜寺口双塔留下讯息。

    交日,胡振邦与沐寒衣备好衣物干粮水囊,包拯又送了一匹骏马给胡振邦骑。那是一匹棕色大马,虽不及“白龙”神骏异常,但也身高膘壮,全身上下毛色油亮,无一根杂毛,亦是一匹罕见的良马。

    二人谢了包拯,与寇云、党项三鹰等人别过,离了汴京一路往西。那两匹马脚程均是好快,二人分乘两骑,都觉耳旁风生,出得城外,山岗树木如飞般在身旁掠过。从一早行到午间,已奔出二百多里,一路上那沐寒衣均是稍稍挽辔,略放慢一点速度,堪堪与胡振邦的黄马保持首尾相衔。

    打过尖后,两人策马又驰,心想多跑得几个时辰,便离那个松赞普越近,只消再奔跑几日,必能赶上这只老狐狸。晚间二人在客店中歇宿时,心中便安心了许多。

    接连奔驰数日,很快便到了肃州。二人纵马登上嘉峪关,登高极目,只见长城蜿蜒如线,关外一片沙漠,远处有狼烟升起,一轮血红的夕阳正自缓缓落下地平线。

    见此情景,胡振邦心生感慨,脱口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沐寒衣赞道:“木胡兄作得好诗句!”她生性活泼随意,爱开玩笑,一路之上总是称胡振邦为“木胡”。

    胡振邦笑道:“这可不是我作的,此乃昔日唐代诗人王维奉唐玄宗之命,奉使凉州,出塞宣慰,察访军情,在出塞途中所作,不过他作这首《使至塞上》时,可不是在此地,那是在凉州了。”

    沐寒衣“哦”了一声道:“你们汉人中,历朝历代,确有不少文人雅士,墨客骚人,只是近代以来,似乎文韬有余,武略不足,嘻,不过你说你自小便在辽国长大,何以对于汉人诗词却如此熟悉。”

    胡振邦一愣,道:“我虽自幼便到契丹,但我义父教我一刻也不要忘记了自己的祖先,因此我义父一直请汉人先生教授我学习四书五经、春秋孟子,是以对前人的诗词歌赋,信口还能道出一二,让你见笑了。”

    沐寒衣笑道:“我是佩服得紧,哪里会见笑呢。”当下二人纵马下得城来,出得关来。沐寒衣突然下马,拾起一块石子,回身往城内投掷,完了拍拍手上沙尘,对胡振邦道:“你也下来投一块!”

    胡振邦只道她孩子心性,笑道:“做甚么,也让我学小孩子家淘气么?”

    沐寒衣笑道:“你先投了再说。”

    胡振邦下马,学着她样子,拾了块石子往城内投去。

    沐寒衣这才告诉他道:“你可知道此处有个习俗,因为关外风沙险恶,旅途艰险,因此凡是出关者出得关外,必须取石向城内投掷,便可生还关内。”

    胡振邦哈哈大笑道:“如此看来,此行我二人必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回到关内。”

    忽听得驼铃声声,一支驼队缓缓而过,驼背上传来一阵苍凉歌声:“既出嘉峪关,双眼泪已干,道路多艰险,茫茫戈壁滩。”二人向前望去,只见沙尘滚滚,适才看见的血色残阳,已渐渐被吞噬殆尽。

    所幸行不多时,沙漠之地又有一处客栈可以打尖。次日再行,一路过玉门、安西后,沙漠由浅黄逐渐变为深黄,再由深黄渐转灰黑,便越发接近戈壁边缘了。

    这一带更无人烟,一望无垠,广漠无际,那黄马跑得疲惫不堪,而沐寒衣的“白龙”却似有了用武之地,精神振奋,发力奔跑,不久远处出现了一抹岗峦,主体竟全是形如斧削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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