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国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谓惨痛,邻近向国的英国就这么被纳入了向国的国土之中。每每想到此,灵王都觉得心在滴血。
而东边的唐国和姑射国这些天又不断在边界制造些小摩擦,似乎蠢蠢欲动。幸好西方的边境是建木湖,白茫茫的全是水,和其他国家有着天然的相隔,不然真的是危机四伏,但似乎传出了鲛人开始袭击湖边村庄的消息。
现在北方又出现了天灾......
真是岂有此理。
一想到轩辕国现在身处内外困顿之势,整个国家飘摇风雨之中,却无人能够替他分忧一二,灵王就觉得来气 ,不由得狠狠拍了一下御书桌。
堂下的董术樟低下头,不敢看向灵王。
过了好一会儿,灵王才慢慢平缓下来,他看董术樟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董卿还有什么要禀告的?”
“臣担心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说清楚。”
“臣从天象观测所得,此次的雪灾恐非天灾。”
“那就是人祸了。”灵王突然冷笑起来,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寡人倒想听听,究竟何人能有此能耐造出覆盖几个小国的大雪?”
“这这这.....”董术樟顿时语塞,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点,不过他依然坚持述说自己的所见,“.......这只是我们根据星象推算出的结果,陛下。”
“董卿,莫要再胡言乱语。”灵王摆摆手,示意董术樟不要说话了。本来这几天国内的大事坏事接踵发生,已让灵王疲于应对,他不想再听到有人胡说八道扰他思绪。
董术樟还不想放弃,站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关乎轩辕国万年国运,不可轻视。如果这雪灾真是人祸所为,证明了北方的几个诸侯小国必有不可告人目的,或许是借申请赈灾之机偷袭我们,如此,我们务必要先发制人......”
“行了,董卿一夜未睡,必然很累了。来人,送董卿回府休息。”灵王不想再讨论此事,让两名侍卫送董术樟出宫。
太史大人临走前长嗟一声,黯然离开建德宫。
灵王自然明白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只是轩辕国哪还有什么能力安内?朝廷官吏贪污无道,军队士兵老弱病残,真正的精锐不过十万,仅能戍守京畿。每回有诸侯国出现问题,都是拉上其他的国家出兵平乱,这当中所受的屈辱真是一言难尽。
他坐在龙椅上沉思许久,最终选择听从董术樟的建议,前往应天监让太卜商助推算到底北方出了何事。
离开龙椅后,灵王突然回过头对庆鸿说:“下次太史若求见,要第一时间向孤禀告。”
“诺,陛下。”庆鸿低下头,答。
到了应天监后,满怀期待而来的灵王却不曾想到商助给出这样的答案,他强忍住心里的怒火,冷冷问:
“太史说北方的祸乱非天灾,你推算的结果呢?”
“陛下,臣亦听闻北方几个小公国发生雪灾。但此时正值初冬,按照以往天气,绝无可能普降大雪。”
“言之有理。”灵王的脸色稍微变得平和,示意商助继续说下去。
“陛下还记得吗,落地山脉于开春时发生过一场大火,烧了足足一个月才被扑灭,整座山脉所有树木被烧毁精光,山上的猎户人家和山脚下的百姓不少葬身火海,为此陛下还下令将落地山脉附近的百姓迁移到城里居住。”
“孤对此事记忆深刻。”
“是的,陛下。这之后,落地山脉又连续下了一个月的大雨,火烧之后又是雨水的浸泡,再加之上早前几百年采矿冶炼,山腹早就被挖空,因以上种种恶劣之状不凑巧发生在一起,很多山峰因此而发生崩塌,整个落地山脉的高度被强行降了千尺。”
“这与雪灾何干?”
“陛下,以往从北方吹来的锡特利亚大风都是被落地山脉挡住了,今年没有这座高大山脉的阻挡,北风呼啸而过,气温骤降,大雪落个不停,雪灾就是这么发生的。”
灵王倚在黑色檀木椅上,右手按住扶手,脸色阴晴不定:
“这不就是天灾?”
商助低下头,想了想,最终上前一步:“非也,非天灾也。”
“理由呢。”
商助不语。
“有什么不妨直说,这里都是本王的心腹。”灵王明白商助心里的顾虑,环视了四周一圈。
随同而来的有姬正太子,司徒常进,和常年跟随他的庆鸿。
商助依然不语。
“还有什么让你顾虑的?”灵王盯着商助,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
天子不怒自威的压力让商助承受不了,他向灵王躬身行礼:“臣听闻消息,年初的那场火灾并非极致环境下的自燃也非人为放火,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来自非人族的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