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阴’沉着脸,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没什么好说的,是非曲直显而易见,出于事情本身,苏宁并没错。但是若上升到阶层矛盾,任他曹‘操’有一万张嘴,也无法为苏宁辩解。
苏宁,的确狠狠地‘抽’了世家大族一个响亮的耳光。
“就是!我就说这卑贱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上回我就想教训他,可是某些人却一意维护他。”说话的是淳于琼,自从他上次在苏宁手下吃了瘪,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这样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曹‘操’再度皱皱眉,厌恶地看了一眼神气活现的淳于琼,心中不屑至极。许攸等人端坐一旁,不言不语。
倒是张邈忽然开口,说道:“我看此事也许并非苏宁本意,他原本就是个读书人,更是任职洛阳,怎么会自绝于士林?这其中恐怕另有曲折吧。”
“曲折?什么曲折?”袁绍发泄一番稍稍平静的心情,被张邈这番话再度勾起怒火,怒声道:“竖子欺我袁氏,让我袁家贻笑大方,这会有误会?他根本就是在挑衅袁家,挑衅士族!”
“够了!”蓦地,曹‘操’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等争相数落着苏宁的罪责,可有想过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若非袁公路言行不净,怎么生此事端?”
众人被曹‘操’的忽然暴怒震慑,一时纷纷禁言。不过很快,袁绍回过神来,眼神灼灼地盯着曹‘操’,寒声说道:“曹‘操’,你说什么?”其余人等也惊讶地望着曹‘操’,似乎难以置信。
曹‘操’环顾四周众人,心头涌起阵阵失落,长叹一声,落寞地说道:“曹某身子不适,先行告辞了。”
曹‘操’离去了,带着与袁绍等人的隔阂而离去。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许会慢慢消去,但是曹‘操’与士族之间的隔阂,却愈发地清晰明了。
这件事情,让曹‘操’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士族的嘴脸,原本他心中尚存的一丝侥幸也碎裂了。
洛阳士族对苏宁的不满,渐渐演变成口诛笔伐,眨眼之间,苏宁成了人们口中无恶不作的恶人。对此,苏宁不屑一顾,他心中考虑着蔡邕的事情。
苏宁想拜师蔡邕,非为名望,而是他真心倾慕蔡邕的才情与风骨。
只是,近日来,随着蔡琰的曝光,也给蔡邕带来不少麻烦。毕竟,他仍是戴罪之身。士人们四处寻找着蔡邕,宦官们也在悄悄打探。
“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置身险境。”一座破旧宅院内,清冷的小蔡琰双眼雾‘蒙’‘蒙’地看着眼前清矍的蔡邕,颇为歉疚不安地说道。
蔡邕呵呵一笑,满是慈爱之‘色’,说道:“琰儿不必如此,为父尚且无碍,何必杞人忧天。倒是救助你的那名少年,此番恐怕凶多吉少了。”
“呀!”蔡琰虽然聪慧,但毕竟年幼,根本意识不到苏宁眼下的处境,这时听蔡邕这样说,不禁大惊,瞪大了眸子,急促问道:“父亲为何这么说?苏公子怎么了?”
蔡邕眼中划过复杂神‘色’,无奈地摇摇头,涩声说道:“他获罪于世家大族,得罪了整个士族,恐怕难逃一死。”
蔡琰闻言僵立当场,小小脑袋中回想起当日苏宁和煦不羁的姿态,脸上‘露’出犹豫神‘色’,忽然跪倒在地,哭泣道:“苏公子因为救助琰儿获罪,命在旦夕,请父亲救救苏公子吧,父亲您不是士林领袖吗?您一定能救苏公子的对不对!”
蔡邕轻抚着蔡琰头顶,嘴里长叹着,片刻后转身回到书房,不多时拿着几封书信而来,唤了一名‘女’子进来,嘱咐道:“小岚,你差人将这几封信分别送至东莱郑玄、弘农杨赐、颍川荀爽、颍川司马徽、襄阳庞德公、黄承彦,期望这少年能够大难不死吧,否则蔡某无颜立于天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