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个五岁的孩童,眼睛死命瞪着,睫毛上还带着点点泪珠,一缕缕透明魂魄被短匕吸收,竟是噬魂刀,专门吸收人类魂魄,来自冥界忘川河。
一片寂静,周围只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胆寒跟恶心,冷风吹起她的青丝,满眼通红,耳边都是村民的绝望嘶喊,“啊,为什么”,泪如雨下,痛心疾首,趴在地上不停拍打地面,手背血丝蹭出,一片哀凉,从没有像此刻痛恨自己,如果自己好生修习法术,就不会这般无能,一直都在辰轩哥哥的羽翼下备受保护,如今却更加心凉,为这人,为这六界的众生。
隗义杀右手一挥,与黑衣人慢慢消失在黑夜中,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号啕大哭,不停喃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爬向那个五岁的孩童,抱紧他,她布满伤痕的手痛苦地覆上他的眼睛,眼泪似乎无法停止。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微风飘着道边菊花的清芬,轻轻吹拂着暮晓的面颊与发鬓,青丝随风飞舞,温暖的晨光却无法冰释她此刻的心,眼睛因为一夜的哭泣,显得红肿,却又带着坚定跟冷硬。
朴素的坟墓里埋葬着村民。
声音因哭泣一夜显得沙哑“你们安息吧,我会替你们报仇的,虽然我能力低下,但是我会尽力。”
办妥一切,向着东方南白仙山行去,希望能在南天门入口找到机会,回朝翎宫。
一路层峦叠嶂,青山碧水,鸟语花香,行走一日,见前方一茂密树林,一片翠绿,给人一种清新润泽的感觉,也稍微疏散了她心里的阴霾,因身上有伤,颇显疲惫。便爬上一棵绿葱葱的大树上假寐,眼眸半眯,日光洒下,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丝,一袭白纱血迹斑斑。
“宝贝,那魔尊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两军开战,我们还是躲远些”声音尖锐刺耳。
“你个死鬼,奴家就想去看看,听闻魔尊艳压六界,比你美多了”柔媚怪异。
“魔尊魔功称霸六界,现在神魔仙又开战,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我们妖界不是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吗,咱们就不要去当炮灰了。”
神魔仙开战?暮晓原本不想暴露自己,听到这里,瞬间精神焕发,两眼炯炯有神,若去战场不就可以见到辰轩哥哥,一激动,“磞”四肢趴地,摔下来了,吐吐口中的泥土。
“仙界的?”两人异口同声。
她抬头看去,一身着粉衣极地长袍的男子,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桃花,眉目如画,浓妆淡抹,手翘着兰花指,双眸含水的望着暮晓,另一男子着青衣,四方大脸,浓眉窄眼,鼻塌口阔,头顶着黑羽毛,长相有些无法入目,满脸疑惑警惕。
暮晓起身揉揉四肢,歉意道:“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了,委实抱歉。”
粉衣男子眯起凤目,鄙夷:“哼,我看未必吧,只怕又是贪图我美貌的人,一路跟踪的吧。”青衣男子一听,横眉怒目,如临大敌,挡在粉衣男子身前:“好你个臭丫头,敢窥视我的宝贝。”
她脸抽一抽,差点呕吐,“你错了,我来窥视你的。”青衣男子一愣,傻傻笑道:“我也有人喜欢啊。”粉衣男子见此一巴掌拍上他脑袋:“蠢货,你还真信她啊,就你那样还有人喜欢你”说完用兰花指对准暮晓。
暮晓拍拍衣袖“你怎地这般瞧不起这位仁兄,好歹也是一…”瞅着眼前青衣男子,忽不知该拿何词来形容,一时词穷。
粉衣男子忍俊不禁,拍拍身旁的人:“别灰心,你这般样貌也就奴家会欣赏。”男子原本铁青的脸慢慢变成欣喜,撒娇道:“还是宝贝最好。”
暮晓心里嘴角都狠狠的抽一抽,“二位当真是相爱,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小女子真是羡慕不已”二人听此满意点点头。随即追问“方才听二位说要去观看神魔仙开战,如此有缘不妨就一起吧。”
青衣男子拽拽粉衣男子,不愿他前去看魔尊,粉衣男子挥开他警惕道:“为何要与我们一起,有何企图。”暮晓镇定回答:“迷路了,见二位要前去,便搭个伙。”
“我们为何要与你搭伙,我们可是妖界的,和你们仙界也是水火不容。”
她见他俩警惕万分,灵机一闪,突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那龟孙子仙界,杀我全族,我刚与仙界的几人厮打了一番,正在树上修养,见美人要前去战场,才激动摔下,我可怜的阿娘、阿叔,仙界假仁假义,我定会为你们报仇。”
二人见暮晓这般情景,又见她身上血迹斑斑,同时也深信不疑,仙界都骄傲自大,不会自己人骂自己人,想起多数同伙都死在仙界手上,顿时悲愤填膺,二人商量一番便答应了。
暮晓掩盖贼笑道:“两位美男当真是妖界友好的楷模,小女子感谢了,定也为妖界兄弟报仇。”
二人一听,喜不胜收,粉衣男子望向青衣男子:“奴家身子单薄,你驮奴家过去。”青衣男子微笑点头,便幻化成原形,绚丽耀眼的黑色羽毛,上嘴弯曲,脚强健有力,趾有锐利的爪,体型巨大,竟是老鹰,这凶悍的禽翼咋幻化的人形,这般丑陋还断袖。暮晓惋惜摇摇头,看着粉衣男子笑道:“真威武,不知美男是何物呢,这般貌美肯定是人见人爱的。”男子凤目弯起,高傲道:“奴家当然美了,奴家是桃花,桃**夭,美人夕。”果真,连衣服都粉色,美夕。
她借口受伤,不易飞行,便与粉衣男子一起搭乘这青衣男子背上,向着战场阴骨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