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霍祈旌回来了。
这还是这些官员头一次见霍祈旌,好像嘉兴阅兵的时候就不在。
诸人一边心里奇怪,一边纷纷打着招呼,这几日看着晏时玥跟曲斯年几人说话,已经打消了疑窦,再见人家小夫妻相处,连最后一份疑窦也打消了。
是谁说相爷好色的?也太不靠谱了些!
可是心里难免要犯思量……霍祈旌,去干什么了呢?
申时中(16时),严刺史离开行宫回府。其它官员只能住在行宫,也就是杭州本地的官员可以回府。
虽然事先就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家里,严夫人正看着手里的书,见他回来,便起身相迎,严刺史道:“那个丫环,确实没来过主院?”
“没有,”严夫人道:“你都问了好几回了,她就算来了,又怎样?家里连摆件都收起来了,我连好一点的衣裳都收了起来,那日锦绣司来人,我也是换了个八成新的衣裳,首饰都没敢多戴。”
严刺史点了点头,“多小心也不为过的。”
严夫人道:“老爷放心,我理会得。”
他这才有了些心情,道:“在看什么?”
严夫人也是识字的,便笑道:“是三郎拿回来的书。上回不是同你说了,三郎结识了一个文人,颇有才华,在酒楼里现场写了那书的第二部,这就是原稿,比书坊刊印的字大些,我看着倒是舒服。”
严刺史本来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边随意的瞥了一眼,结果一看之下,他猛然站起,几步过去,一把抓起了那本书。
纸上字迹俊秀清逸,笔力十足,关键是……这字,他今天还见过!
严刺史的手,一下子抖了起来,太过于意外,以至于,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严夫人吓坏了,尖声道:“老爷!老爷!你怎么回事!来人哪!叫大夫!赶紧去请大夫!”
严刺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叫三郎来!赶紧叫三郎来!”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那个人,就是晏时玥……就是晏时玥……
严三郎被叫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爹,怎么了?”
严刺史道:“你与那个人,叫……”他举起手里的书:“他,说了什么!”
“爹!”严三郎扑上去护住了那书:“这是我的!你怎么能这么用劲捏!娘!你说好生看,我才借给你看的!你们怎么不守信用呢!”
严夫人急道:“好好跟你爹说!”
“说什么啊!”严三郎不以为然:“我都大了,交个朋友怎么了!”
严刺史气的眼前直发黑。
严三郎触到他的神色,也有点被吓到了,赶紧把书放进怀里,才道:“我们没说什么啊!就说说杭州的风土人情什么的,真的没说什么!家里的事情,我一句也没提,真的!”
严刺史缓缓的道:“你有没有提到长兴街的书画铺子?”
“好像提了吧?”严三郎想了想:“忘了,书画铺子怎么了?你放心,爹,岳郎君有钱,他不会赊账的!我送他他都不要呢!”
严刺史闭了闭眼,也不想再跟这个棒槌儿子多说了,急叫人去书画铺子,把那个掌柜的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