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月双眼红肿未褪,低声问老王妃,“祖母,这样真的行吗?”
老王妃摩挲着她的头发,一边缓缓的道:“亭月,你要记住,做大事之前,一定要考虑好后路。唐时玥那个小蹄子,现在正得皇上的宠,跟她正面对上,十分不智,所以,才应该找一个她不敢得罪,得罪不起的人去对付她,能成,自然是好,不成,也与我们无碍。”
晏亭月缓缓点头,半晌才道:“可是祖母,难道我以后只能这样了吗?”
“亭月莫急,”老王妃道:“你是安王府的孙小姐,禁军统领的女儿,你在这长安城仍旧高高在上,众星捧月,就算没有皇贵妃,又能怎么样?谁还敢惹你不成?你要自己想开些才是。”
“祖母。”晏亭月咬着牙根道:“亭月只是不甘心。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个小贱蹄子,等她失了圣心,我必将她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两人正说着,忽听人报,永康长公主到了。
老王妃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变了。
她人老成精,立刻就想到,永康长公主这个时候过来,必是事情有变。
老王妃沉吟了一下,赶紧叫贴身婢女,“小松!叫老二媳妇来待客,跟她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于是永康长公主被引进来之后,接待她的就是孟夫人,孟敏。
永康长公主不由冷笑:“你婆母呢?”
孟夫人施了一礼,一边道:“母亲身体不适,殿下……”
长公主冷笑一声,“你婆母可真是做得出来!居然把你推出来顶缸!”
孟夫人一听这话头不对,赶紧陪笑道:“殿下,可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长公主并不打算为难孟敏,就道:“本宫是特意来探病的,你婆母既然说病了,本宫现在就去探望她,头前带路吧!”
孟夫人愕然,“殿下,母亲说……”
长公主道:“不必多说,带路就是!”
说是叫她带路,她已经当先而行,直接进了老王妃的卧房。
见到祖孙二人,长公主呵笑一声:“婶母,昨儿你上门,还见你精神不错,今儿怎么忽然就病了?”
老王妃的脸色实在难看的历害。
她勉强笑着道,“夜来着了凉,现在还起不得身。”
“是吗?”长公主就坐下了,看着她道:“我知晓婶母生病,特意来给婶母讲个笑话的。”
她也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的道:“婶母也知晓,我近日爱用玥坊的精油,谁知昨儿一用,脸上竟生了一些红斑,婶母瞧瞧,可是不是?于是我今日便差了人,想去玥坊要个说法。”
“说起来,那玥坊的坊主,就是圣上亲封的恩福郡夫人,倒是个十分懂事的好孩子,我与她一见如故,本想着事情就这样算了,谁知道被她点出来,我才知道,精油瓶中,竟是被人倒进了药水……”
她冷笑连连:“若不是恩福聪明,我们两人只怕要掐起来了。恩福向来得皇上宠爱,我也要落个不是的……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我也一把年纪了,究竟是谁费尽心思的在瓶中放了药水,这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叫恩福瞧瞧我这副糗样么?”
她呵呵的假笑了两声:“婶母,你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