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道:“那妮子早就不在这儿住了,有事找她娘去,找我们干甚!”
衙役道:“怎的是个婆娘?叫个爷们出来说话!”
孙婆子能耐惯了的,却不敢跟官差横,只得退了两步,唐永富小跑着出来,诚惶诚恐的弯着腰:“两位差爷有什么吩咐?”
衙役道:“你们家之前有个叫唐永礼的,人家把他给告了,说他诈骗钱财!”
唐永富道:“我三弟已经去了五年了……”
“那又如何!”旁边的周捕头眼睛一瞪:“他死了,他父母亲眷也都死绝了不成!骗了人家钱,终归是赖不掉的!如今要传一个知道事情的人去问话,你们快些准备准备!看叫谁去!”
周捕头长的英武,那真是铁塔一般的黑大汉,孙婆子吓了个哆嗦,小声道:“他闺女不是去了?”
“才问过了,”衙役道:“他死时他儿子才八九岁,闺女才六七岁,知道个甚事!”
这时候,族长和里正也都过来了。
他们本来就派了人在村口守着,马车一进来,他们那边就分别得了信儿,唐家族长问道:“阿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祈旌这才道:“据说是当年识得唐永礼的一个人,告他诈骗钱财,因为事隔久远,所以肯定要审问一番,阿玥去了,他们一问之下,才知道唐永礼已经过世了。”
唐四叔急道:“多少钱财,咱们给他便是。”
“四叔,”祈旌面瘫着脸道:“如今的情形是这样,据说此人手中只有些书信等物,唐永礼是否诈骗了钱财,不过是凭他一张嘴说,咱们若赔了银子,岂不是等于承认了唐永礼就是这样骗人钱财的小人?所以阿玥才说万万不可,身为儿女,绝不可任凭旁人诋毁亡父的名声。”
唐四叔恍然点头。
祈旌续道:“而且唐永礼去世时,阿嵘、阿玥都年幼,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所以才来传一个了解当时事情的人过去问话。”
唐家族长道:“那永富,你过去一趟!”
唐永富道:“族长,老三的事情我岂会知道?”
“就是啊!”孙婆子忍不住道:“为啥不叫他媳妇过去?”
祈旌道:“这是新来的县太爷体恤,才说叫男人过去的。”
“正是,”衙役道:“一个妇道人家,去衙门大牢那种地方,哪能受的了?到时县太爷审问过堂,挨几下板子,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只怕性命也是难全!”
一听说还要过堂挨板子,唐家几个人更是恨不得把脑袋藏进裤裆里去。
唐永富壮着胆子道:“多谢官爷体恤,只是当时那些事情,只有他妻子才知道,我们又不与他住在一处,如何得知?”
孙婆子瞬间得了理:“对啊,那时我们都不与他们住一处呢!他们两口子住在县城里呢!”
有人忍不住道:“你们当时可是一家子都花着唐永礼的银钱呢!那时可没人说不知道!”
孙婆子低声骂道:“与你有甚相干,还不闭嘴!”
唐家族长眉头深皱。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情形究竟如何,要是真要过堂挨板子,那可不是小事,他也不好硬叫个男丁过去,但同样的,他也不好叫个妇人过去。
族长便道:“先去跟玥儿的阿娘知会一声!”
汪氏主动要去,那事情自然就解决了,虽然有些对不住她,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早有人小跑着去告诉了汪氏,他们过去的时候,汪氏已经叫几个妇人推推挤挤的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