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折子。”
何通连忙将折子接过来递给圣上,心中也开始忐忑起来。
慕云轻垂眸,不光看,还念了出来:“前朝昏君残害良将,今朝昏君更是连妇孺都不放过。父母妻儿皆惨死,一片赤诚无人顾,不若推翻一切重头来过……平南侯好气魄啊!萧夫人,你如何看此事?”
众人还没从平南侯一番狼子野心的说辞中回过神来,皇帝陛下已将这一危险的问题丢给了平南侯亲妹,众人不由屏息凝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坐看这一系列变故会发酵到何种境地,萧夫人又到底会如何应对。
只见萧夫人面上颇为从容,听到皇上的问话反而有些意外似的,继而漫不经心地答:“臣妾还能如何看?与大家一样坐着看呗。”
“放肆!”这一声怒喝来自陆锦绣,她愤怒地一拍桌子,指责道:“如今你兄长野心勃勃的围了城,谋逆之罪已成既定的事实,你居然还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
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玉瑾泽忽然出声道:“夜澜皇后这话瑾泽就不懂了,萧夫人的哥哥做了什么,又跟萧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萧月熹的目光不可察觉地偏过去,心中有些不安。至今为止,一切尽在她与慕云轻的掌控之中,唯独这位玳珩太子是个例外,此人敌我不明,用意不明,动机也不明,难保不会在关键时刻出什么问题。
陆锦绣见慕云轻始终不言,胆子便又大了几分,看着玉瑾泽冷然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在我夜澜国,谋逆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那位萧夫人,现在已算是戴罪之身了。”
说到这里,陆锦绣停顿了片刻,似笑非笑着又道:“说起来,本宫也有一事不解,从刚才起就想问一问,太子殿下究竟是为何,对我们萧夫人的事这般上心啊?”
“是啊,这个玳珩太子似乎对萧夫人格外上心啊!”
“我看宴席间啊,那位太子始终往萧夫人那边看呢!”
“真的啊?他们该不会有什么私情吧?”
“有可能啊!谁不知道那个萧夫人早年天南地北的跑江湖,保不齐真的认识呢!”
……
议论声越来越大,议论的内容也越来越夸张,然而慕云轻却始终是一言不发,坐在那里仿若老僧入定一般,又仿若变成了一尊明黄色雕像。
这份沉默莫名给了人勇气,就连一个小小的荣华都敢尖酸刻薄地指责起来:“早先就听闻萧夫人手段高明,不光使狐媚手段魅惑君主,居然连别国太子都被她迷的团团转,真是不可小觑啊!”
萧月熹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森然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置喙我?”
赵荣华骂的起兴,加上无人干预,此时已有些飘飘然。她瞥了眼圣上,见其依旧处于“入定”的状态,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快意冲散了。
赵荣华冷笑道:“你还以为你是不可一世的萧夫人吗?围城的罪人早晚会伏诛,你萧月熹,也一样讨不了好!”
萧月熹没再看她,只是不轻不重地对身后道:“木蓝,掌嘴。”
木蓝福身应是,眼底闪过一丝傲然,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样一跃而起,几步跳到赵荣华面前,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时候,给了赵荣华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
赵荣华被打得蒙了,甚至没站稳倒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还未撤下去的菜全被打翻,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地。
木蓝轻飘飘回头问道:“夫人,掌多少下?”
萧月熹亦轻飘飘道:“一百。”
“够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怒气冲冲道:“萧月熹你别太过分!”
萧月熹回眸望去,说话的正是赵荣华的父亲,此人在刑部混迹大半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女儿能进宫,还在一干勾心斗角的筛选中脱颖而出有了位分,实在是一桩美事。
萧月熹收回视线,波澜不惊道:“继续打。”
木蓝听闻,果然提起了赵荣华继续打了。木蓝的功夫都是从小跟着萧月熹一起练的,虽然远不及木蔻十分之一,可收拾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却还是绰绰有余,又几掌下去,赵荣华两边的脸颊已经肿成了馒头,人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放肆!放肆!”陆锦绣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来人,将这泼妇给本宫拿下!”
没有宫人听她的,但赵荣华的父亲是坐不住了,闻言立即抬手欲让自己带来的家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