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些压力。
萧月熹知他心情不好,故意转移他的注意道:“皇上,刚才那小厮……”
“不忙。”慕云轻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转头对忙进忙出的侍从道:“收拾一间房出来给萧夫人歇脚。”
那侍从忙小跑上前引路,不多时便引着二人来到一处客房前,恭敬又小心地道:“皇上、萧夫人先在此歇息吧,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奴才第一时间来禀。”
慕云轻摆摆手屏退了左右,亲手解开了萧月熹的斗篷挂在架子上,轻柔却不容反驳地开口:“去躺着。”
萧月熹撇了撇嘴,乖乖去躺着了。
任由皇帝陛下亲自给她掖被角,萧月熹心中毫无负担,缓缓开口道:“刚才那个小厮自称平日是在门房当差的……”萧月熹将方才的发现原封不动地叙述了一遍,末了,她忧心忡忡地补了句:“也不知道对话中的人下手利不利索……”
慕云轻却安慰她道:“有线索总比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好,先照这个线索查下去再说。”
萧月熹点点头,又听皇帝陛下道:“你先歇着,我去外头看看。”
萧月熹忙要坐起来,却被慕云轻按了回去。她不死心道:“这个关头我怎么能休息得了?再说,你不想我陪着吗?”
慕云轻牵了牵嘴角,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贴着她的耳畔喃喃道:“你能陪我过来我就很开心了……乖,你先休息。”
他的声音太沉太柔和,仿佛带着股子魔力般,萧月熹本能地头皮一麻,愣是没发出任何关乎抗议的言辞,木呆呆地看着皇帝陛下施施然离去。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萧月熹,此时本该是躺不住的,刚揪出这么大的疑团,还没理就不让她参与,那怎么行?
萧月熹豁然起身,正要掀被子,一阵晕眩感让她不由得又倒了回去。
天旋地转。
萧月熹忍着头晕和恶心,闭目静待了半晌,才总算缓过来些,可力气也似乎被这一阵莫名的不适所耗尽,她连手指都懒得抬一下,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娇气,一边竟有了些许困意。
先睡吧,睡醒了去问问李然,我这身子到底还能不能养好了!
萧月熹带着这样的愤懑几乎撑不住就要睡去,却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这感觉太熟悉了——是危险的气息!
萧月熹倏地睁开眼,还未待动作,余光就瞥见一道黑影自床边闪过。
“唰!”
一声轻微的响动后,周遭便充斥了白色的粉|末,萧月熹本能地抬手掩住口鼻闭气,同时从榻上翻下去。
双足将将落地,耳旁便想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没用的,这东西是专为你准备的,沾身即中招。”
萧月熹难以置信地寻声望去,可还未看清那人的脸,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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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轻守在贤王卧房的外间,枯坐了一个下午,没见李然出来,但里面照顾的人似乎都没有先前那般手忙脚乱了。
慕云轻权当这是好现象,一动不敢动地等着消息。
“皇上。”何通瞧了眼窗外,这间屋子视野很好,这个时候正好能瞧见西边红彤彤落了半边的落日。他小心翼翼地劝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还是回宫等消息吧。”
皇上没反应,却也没动怒,何通不由大着胆子进一步劝道:“这王府上下都忙着王爷的事,怕是也没那空闲准备晚膳……”
慕云轻终于转头看向他,顿了顿,才哑着嗓子问道:“月熹怎么样了?”
何通愣了愣道:“这……没见萧夫人出过房门,该是还在休息吧?萧夫人这些日子来回折腾也辛苦,皇上也为她想想吧。”
慕云轻叹了口气,起身边走边道:“罢了,朕去叫月熹,摆驾回宫吧。”
果然提起萧夫人有奇效,何通喜出望外地应了声“是”,忙不迭跑去传令去了。
少顷,刚平静些的贤亲王府再度恢复到人仰马翻的状态——皇帝陛下宠爱有加的萧夫人,就这么在贤亲王府消失了!
起初慕云轻推开房门没瞧见人,还以为是她一觉醒来惦记着贤王的事出去问话了,可问遍了王府上下,都说没见过人,慕云轻这才觉得不对。
萧月熹不是那般不懂分寸的人,这个关头,若她真的要去查什么而离开王府,也肯定会先跟慕云轻说,不会这样平白无故地离开,还不让任何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