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烧成猪肝色,连拒绝都忘了,任由他摆弄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胡说啊!”
慕云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语调中满是轻快的笑意:“你总是这样,有问题就只会自己东想西想,从不主动问。你若能想明白倒也罢了,可哪次不是越想越歪?”
“……”
他边笑边揶揄道:“怎么办?我都不想解释了,让你一直这样醋下去,不也说明你很在意我吗?”
萧月熹恼羞成怒,正欲推开他,却忽闻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整个人仿若被吓傻了一般,静止不动。慕云轻却放开了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轻声又道一句:“再等等我。”
“你,你到底要……”
“夫人,该服药了。”风霜雪骤然出现,却真如皇帝陛下断言的那样,是端了药进来的。
萧月熹心不在焉地喝完了药,竟也没觉出什么味道,只是静静地看着重又埋头进奏折堆的皇帝陛下。
好一会儿,皇帝陛下忍不住抬头道:“月熹,你一直这样看着我,我要分心了。”
“哦……”萧月熹有些木讷地道:“那我进去躺一会儿。”
慕云轻最近压力一定很大,她不能总是这样影响他——到头来,不还是自己想?
萧月熹没能想多久,药劲儿上来她就有些犯困了。也不知李然给她开的到底是治病的药还是蒙汗药,每回服了药都睡得很沉。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睡梦中总没有清醒时那样遭罪。
只是这一觉没能睡多久,萧夫人就被皇上叫起来用午膳了。
近几日的膳食完全照顾了萧夫人的身子,清汤寡水一大桌子不带重样的,饶是不挑嘴的萧月熹吃着这些东西也都是索然无味,不止一次地提醒与她一同吃糠咽菜的皇帝陛下不必如此,可人家一概不予理会。
“滨州的事都结束了,牵连出的大小官员已尽数流放。凌正使那边……”慕云轻看了萧月熹一眼,顿了顿才继续道:“暂卸官职,回府静候。”
萧月熹一怔,第一反应竟是问:“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跟此事有关吗?”
慕云轻道:“没有,若真同他有关,那只能说他善后做得很干净。”
萧月熹皱了下眉,脑子里想起她中毒受染时的那壶酒,她至今都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可她就是中毒了,而凌岁寒的嫌疑最大。可这事被她严令禁止不许说出去,就算当时她为了鼓舞人心而对百姓坦白,过后也叮嘱过千万不可外泄,所以慕云轻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而且现在再提,可信度也不高了……
“诶?对了!”萧月熹兀地惊呼。“信!之前那封信,我说跟你笔迹一样的那个,这么多天居然一直没想起看!”
慕云轻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笑,眼底只有宠溺,尽管她这一震弄洒了面前的汤。他道:“指望你这个小糊涂鬼能干什么?我早都看过啦!”
“啊?看过了?”萧月熹愕然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慕云轻:“你同我说完第二天我就看了,自己的确一模一样,我照着写一份出来,放到一起竟都分不出哪个是我写的。”
如此相似的程度,萧月熹闻所未闻。江湖上的确有些小把戏可以仿照人字迹的,八九分相似就已然是极为稀有的,两者相比较,总能看出些许破绽来,像这种正主都辨别不出是根本不可能的!
萧月熹越发心惊,饭都顾不上吃,忙问:“那信放哪里了?我再看看!”
慕云轻一把按住跃跃欲试的她,无奈道:“先用膳,那东西你我都看了数次,要有新发现也不是易事,你急什么?”
萧月熹只得继续捧着碗吃饭,边吃,还边忍不住感叹:“简直闻所未闻,这人是谁的字都能写还是只会写你的啊?若是谁的都模仿得出来,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模仿重臣笔迹构陷他篡位都行,根本无从抵赖啊……”
话未说完,萧月熹就兀地收了声,难以置信地看向慕云轻,从他眼中,亦读出了一抹难以置信。
“构陷重臣……”萧月熹喃喃道。“倘若真这么神,你说他接下来会构陷谁呢?”
架空监国司、几次三番想取萧月熹的性命、眼下朝中一边倒似的参萧夫人祸国殃民,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打击那些与他们意见相左之人。
而于他们最大的障碍,无疑是远在南境的平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