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来看,是同一个人没错,只是……”
萧月熹笑笑,接上他的话道:“这是那个人现在找不到了是吗?”
乘风点点头:“是。”
萧月熹自顾道:“恐怕不止是找不到吧,那人是真的受染还是装的都未可知呢!”
乘风沉默了好一阵,才有些低落地问:“公子,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夸出去的海口自然要圆回来才行!萧月熹问道:“李然怎么说?”
“……李太医他,还在想办法。”
萧月熹叹了口气,抬头望天。
隔了一会儿,她突然出声,又低又缓地念叨起来:“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乱……他们突然有此一举,不会全无深意。”
乘风静静地候在一旁,没有多言。
“……在这里做义工的那些,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中毒的?”
乘风一愣,没答上来,正要去问,回头却见一个年轻女子被人扶着,面色苍白地缓缓挪了过来。
扶他的不是别人,是那个担忧未婚妻安危的青年。
那青年蹙着眉,小声问:“春秀,你真的不要紧吗?”
春秀摇了摇头,看向萧月熹,直接道:“我发觉自己中毒,是在昨晚。众人发病的时间都差不多,应该是同时中的毒。”
萧月熹看她那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连忙把自己的位置腾出来让她坐。
“姑娘病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要出来见风呢?有什么话让人传达一下也好啊。”
春秀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未婚夫,面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才看向萧月熹:“他口笨,我才信不着他来传话,只好自己来啦!”
萧月熹莫名地愣了一下,继而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眉目清秀的姑娘。虽算不上绝色,可越看,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她一个笑容,就可以让人放下一切忧思沉静下来……
察觉到萧月熹的目光,青年警惕了起来,缓缓挪了挪步子,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萧月熹的视线。
发觉这一现象的萧月熹不由低笑出声,继而道:“姑娘还是回房间躺着吧,在下有些问题要问,怕你这样在外头坐着会吃不消。”
她的未婚夫连连点头,心疼不已地道:“是呀春秀,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披着星光风风火火地走来,定睛一看,不是李然是谁?
也不知他到底是被什么唤醒了斗志,又恢复成那个易炸毛、又自负的医者,他径直走过来,对乘风道:“我走不开,你去帮我查一查,有没有个叫春秀的姑娘,我有话问她。”
春秀看向他,面露疑问,她的未婚夫,确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戒备地看着李然,想不通一个大男人突然找他的未婚妻问什么话。
春秀笑着推了推那青年,柔声开口道:“李太医找民女有何事啊?”
李然看了她一眼,还没问话,便先催促道:“别见风,回屋里躺着,我们进去说。”
疫所这种地方,鲜少有姑娘肯来,来了待遇一般也都很好,春秀自己占着一个房间,虽然有些局促狭小,此时却方便了几人说话。
春秀刚一回房间,就被自己的未婚夫裹进了被子里,恨不得头都不让露,她没那么娇弱,这会儿被捂了一头的汗,却又舍不得自己未婚夫的好意似的,一动也不动,一句抱怨也没有,乖顺得像个学堂里的小娃娃。
李然道:“刚才没顾得上,这会儿才想起来,刘大夫临回黄府前跟我说,是一位叫春秀的姑娘最先发现不对劲,连夜将众人叫起来,才发现大家都中毒的?”
春秀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继而笑了一下道:“也是凑巧了,夜里有两个义工发现受染,大夫们都忙不过来,就找到我这,看完了他们,我发现自己也出现了受染的症状,这才想起挨个去看一眼。”
“发现是百姓下毒的人也是姑娘吗?”
春秀凝重道:“发现疫情扩散,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查看其他受染百姓的情况,这才发现之前那些病得快不行了的病人,手腕或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这才猜到是他们可以下毒……”
说到这里,春秀听了一下,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诚恳,她用乞求的语调哀哀道:“大家虽然有错,但也真的都是太苦了……你们都是朝廷派来的,不会不管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