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浸淫后宫多年,应该看得出我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棋子,她不敢冒这个险。”
木蔻被她绕得有些头晕,见她突然不说话了,不免有些急,忍不住问道:“然后呢?最糟糕的形势又是什么样的?”
“最糟糕的嘛……”萧月熹眼底的笑意缓缓扩散开,仿佛要说的是什么喜讯似的,没心没肺道:“太后想通过这样明目张胆的拉拢方式,掩谁的耳目,趁机做些什么手脚。我猜,这会儿她想要对付的人,只能是我了。”
木蔻疑惑地问:“夫人此言何意?”
萧月熹清冷道:“六殿下还小,眼下不是动皇上的好时机,宫里再没有人能够称得上太后的眼中钉了,所以还用我多说么?”
木蔻点了点头,深觉有理。
“这件事我还是要跟皇上商量一下……还有那个锦盒,回去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太后出手这么阔绰,保不齐里面还能夹带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木蔻呆呆地望着萧月熹清冷的侧脸,一时有些失神。
好一会儿,察觉到不对的萧月熹望了过去:“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快走啊!”
“啊?哦!”木蔻猛然回神儿,人还有些迷糊。
萧月熹扶了扶额,有些头疼地想:怎么痴呆还会传染的?看来以后不能让木蔻跟木蓝同吃同住,好好个丫头都给带傻了……
木蔻没听见自家夫人这些暗戳戳的想法,只是突然间感慨起来:“真是没想到,夫人还有这样的心眼儿……”
“你说什么?”萧月熹语调都扬上去了,颇具威胁性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木蔻不怕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顾继续道:“以前在府里,诰命夫人总是操心你的事,觉得你脾气大,性子直,脑筋恐怕也不怎么好使,以后嫁了人,恐怕也斗不过那些宠妾通房的,吃了亏可怎么好……”
“哈!”萧月熹被这一番言论气乐了,没好气儿地道:“大嫂也太不会看人了,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么!”
木蔻轻轻叹了口气,道:“诰命夫人说,就是您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才容易吃亏呢!”
“哪个说我宁折不弯的?本小姐能屈能伸,变通得很!”
“夫人……”木蔻无奈地瞪着萧月熹。
萧月熹摆摆手,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说起来,大嫂的生辰,我还没想好送什么呢。”
木蔻又叹气:“对诰命夫人而言,您少闯点祸就是最大的贺礼了!”
“……”萧月熹无言以对,唯有白眼奉之。“说点正经的!你说我都进宫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攒出点儿像样的玩意儿送人呢?”
木蔻:“……”掖庭进贡了多少绸缎布匹、胭脂水粉、金钗银饰、珠翠玉石……还不都是怎么来的怎么送回去的?您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攒不下钱的?
她家夫人,可能是从古至今最穷的宠妃了……别人家的宠妃都是祸国殃民,她家的呢?唉……一言难尽!
眼见着木蔻的神色越发古怪,萧月熹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她的脑门儿上,不悦道:“把你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都收起来!别学木蓝,整天不着调的东想西想不做正事!”
这一巴掌颇有奇效,瞬间就拍醒了差点被木蓝传染的脑子。木蔻一边揉着脑门儿,一边跟在萧月熹身后,再也没多想了。
拐进清凉殿的大门,就见一抹急躁的身影,在院子里来回地踱着步,见到萧月熹,反应异常的激动,大步冲过来,慌张道:“哎呦萧夫人您可回来了!快跟奴才去见皇上吧!”
萧月熹的目光一凝,本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忙问道:“何公公,又出什么事了?”
何通急得有些口齿不清,不过萧月熹还是听懂了个大概:滨州传来消息,继监国司正使后,尊贵的贤亲王慕衍煜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诶?!夫人,您慢着点儿!等等奴才啊!”
一句话还没等喊完,萧月熹就已经跑远了,跟在她身后的木蔻虽然慢了几拍,但也没掉队。
“哎呀!这都什么事儿啊!”何通原地跺了跺脚,提起衣摆跟了上去。
萧月熹一路跑到了勤政殿,喊了一嗓子“云轻”,才发现殿中不只皇帝陛下一个人。
李然正立在一旁,挑眉看着她。
萧月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