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直不起来,慕云轻又不为所动地抱得很紧……
萧月熹眼睁睁地看着木蔻端着碗什么东西一路走来,离近了看才知那是碗稀得几乎快成米汤的白粥。
木蔻垂着头,好像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轻声道:“皇上,院首说夫人眼下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不可过量。”
慕云轻伸手道:“朕来喂吧。”
木蔻点点头,一面将粥碗递给慕云轻,一面将萧月熹从他手上接了过来。
萧月熹看着面前的勺子,五官都要揪在一起了,默了半晌才弱弱道:“……其实我自己可以。”
慕云轻立时蹙着眉头用近乎命令的语气道:“嗓子都这样了,别说话。”
几口清粥下去,萧月熹觉得好受了不少,木蔻又拿了一堆药材进来,说是要换药。
至此,萧月熹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个不深不浅的口子,被大雨浇了一夜,似乎不太乐观。想来高烧三日不退,也跟那伤有关了。
慕云轻起身,轻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抚了抚,道:“我出去等,你换好了药我在进来陪你。”
木蔻眼底里划过一丝异样,没被两人察觉就自主地收了回去,少言寡语常年面瘫的木蔻,此时居然牵了牵嘴角,目送着皇帝陛下出去,才坐下来解萧月熹的衣带。
那道在外人看来无比骇人的刀伤横在萧月熹的肩头,也不知道是她疼得麻木了,还是真的烧糊涂了,深可见骨的伤,萧月熹愣是一声“疼”也没喊。
因为那场大雨,伤口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泛白的皮肉外翻着,看起来犹为可怖。
木蔻难得的流露出些许情绪波动,很是心疼地道:“夫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全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萧月熹一听,心肝儿都跟着颤悠了一通。感情木蔻年八辈儿表露一会感情,竟是心疼得要哭了。
萧月熹连忙扯着没有那么难受的嗓子轻声解释道:“跟几百号刺客对阵的时候我其实没受伤的,就是殉——呸!就是被逼到悬崖边跳下去的时候,判断失误崴了下脚,行动不便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的。”
木蔻不忍听着她这含混的声调,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别再说话了。”
“嘶~”才找回来点痛觉的萧月熹吸了口凉气,觉出点疼来,却并没有就此闭嘴:“也不知道那伙人怎么准备的那么充分,落地以后,我们很快就被他们堵住了,要不是——”
要不是慕云轻的人从天而降,只怕他们俩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萧月熹环顾了下四周,虽然木蔻是自己人,但未免隔墙有耳,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木蔻很有眼色,瞬间就明白了萧月熹的用意,没有再多问,只是很疑惑地嘀咕一句:“奇怪……”
萧月熹一愣,忙问:“什么奇怪?”
木蔻想了想,贴近萧月熹耳旁小声道:“奴婢也是听几个监国司的大人说的,这几日,刑部严审了康王一党,大逆不道意图篡位的事他的确策划了,可是他只承认跟御林军交手的那些是他的人,对山头深林中皇上与您遇刺还有您受伤的事,他都死活不认……”
萧月熹又是一阵发怔。
木蔻又言:“不过皇上觉得,康王恐怕是觉得自己左右死路一条,能让圣上疑心多一分就是一分,最好没日没夜地瞎琢磨,自己吓死自己才好。”
这逻辑……萧月熹一阵无语,不过怎么感觉,这很康王?
回过神儿来时,身上重又缠了绷带,挺尸一样地被木蔻扶稳了躺好。
“夫人睡前,还是先劝劝皇上吧,您是睡了快四天了,可皇上一直守在你跟前,连眼都不舍得合一下。”
眼前兀地跳入那个差点站不稳的萧索身影,心中顿觉愧疚,人也精神了不少。
不一会儿,慕云轻折了回来,见萧月熹醒着,愣了愣才道:“怎么还不睡,不累吗?”
萧月熹默了默,反问一句:“你不累么?”
慕云轻走到榻前坐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嘴角微微上扬,调笑一句:“怎么,已经知道关心我了?”
萧月熹扔给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叹了口气,沉声道:“堂堂一国之君,守在一个女人榻前不眠不休,你还嫌你的脊梁骨太结实是吧?”
慕云轻冷然道:“这个担子本与我无关,更非我所求。”
“可终归落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