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指望不上,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自主一点!
想到这里,萧月熹反手揽住皇帝陛下的腰,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却意外的发现,这人长得挺结实。
萧月熹面上爬起一抹可疑的红晕,瞬间又褪了个干净。
慕云轻虽然面上维持着从容不迫,可一双锐利的眸子一直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突然感受到萧月熹的动作,愣了一下,垂眸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萧月熹勾起了唇角,淡然道:“不是说要殉情吗?”
“情”字还未落,她已经拽着慕云轻向后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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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
“回将军,属下在前面山头的密林里发现了皇上的马,地上还有不少死人,都是一身黑衣,身份不明。”
回话的这位小士兵面上还带着稚气,刚入御林军不久,就摊上这么大的事,整个人都吓傻了,回个话都是一抖三颤的,看的萧亦洄更加闹心了。
“没找到人还回来干什么?滚去找!”
萧亦洄咆哮着哄走小士兵,眼底一片腥红,急得快能喷出火来了。
从皇帝陛下的马失控开始,萧亦洄就发现了不对劲,可是皇上前脚刚消失在视线,后脚就发生了混乱。
原本打探好会在今晚动手的康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提前实施了他的作死行动。萧亦洄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但反应很快,将这群虾兵蟹将全数制服后,再想追上皇上和萧夫人显然是来不及了。
日头渐渐沉进山里,再蹦跶不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春日里罕见的暴雨。御林军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里和泥,找人的难度无限加剧。
萧亦洄一脸担忧地闪进营帐,此时到处兵荒马乱,没人留意他。只见他神色复杂地从怀里摸出一只红色的陶制药瓶,倒出一粒乌漆麻黑的药丸,投向桌上的蜡烛。那药丸刚沾上烛火的边儿,就被焚了个干干净净,一丝味道都没能留下……
后半夜,萧亦洄顶着雨,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出了人心惶惶的营地,在山脚下消失了片刻,没人来得及看见,他就再次投入了寻找的阵营。
暴雨一直下到天亮,突然迅捷无比的收了势,说停就停了,仿佛是在给东边那一缕阳光腾地方。
经历了一天一夜,萧亦洄几乎不敢想他们两人会出什么样的状况。一边忧心,一边又祈祷那些人能比眼前这些御林军靠谱一些。
“将将将军!”头天被萧亦洄骂跑的小士兵一直勤勤恳恳地寻找,大有找不到人不回来的架势,此刻狼狈的面上掩饰不住的欣喜与激动,跑过来原地嚷嚷道:“将军!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一个时辰后,百鹿山脉尽头的柳楮村此时人人自危,躲在家里闭门锁户不敢出门。不光不敢出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因为一个只剩了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突然闯入了大批的官兵,还将村口那位赤脚郎中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村民们纷纷猜测,那位赤脚郎中是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唯恐引火上身,所以有了如今闭门锁户的一幕。
虽然不敢出门,但不妨碍离得进又好事的老爷子老婆子偷偷观摩,各个恨不得长在纸窗上,透过本就破破烂烂的窗子使劲儿往郎中家瞄。
少顷,那群官兵簇拥着一男一女从郎中家出来,虽都穿着粗布麻衣,可那男的面容俊朗,身量颀长,气度非凡的一看就是个贵族。女的苍白着脸,双眸紧闭,被男的打横抱着,缎子般的头发高高挽起,光看半张脸也知道,是个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美人。
器宇轩昂的男人沉声对身后一身盔甲的官兵道:“抬重礼,厚赏这位李大夫。”
“是!”
下完了令,那男人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抱着女人大步向前走去,直至消失在村口。
同一时间,皇上百鹿山春搜突遇康王行刺,险象环生这一消息,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闯入朝堂,横冲直撞地撞懵了一干朝臣,还没等他们真心或假意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和失职之罪,平安回宫的皇帝陛下就接连罢朝了三天。
萧夫人舍身护主的消息这才被放了出去,第四天夜里,才传出萧夫人醒来的消息,可见伤势多重。
人们对这位萧夫人都不由报了一丝同情,进宫一个月不到,遭遇了两起袭击,两次都倒霉地做了皇帝陛下的挡箭牌,可见今年命犯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