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太后虽不是亲母,却愿遵照其意愿行事。
寒暄完,萧月熹转道去拜见太后。
不同于椒房殿的奢华隆重,长寿殿显得极为简朴,步入内殿,檀香味泠泠清清的扑面而来,能瞬间让人的心沉成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太后的穿着身简朴的常服,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一副不理俗事一心向佛的模样,即使看到了萧月熹,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冷淡地道:“皇帝许你进宫,又封了这么高的位份,按理说是不合规矩的。皇帝虽然软弱些,却是从未向哀家求过什么,这次求了,哀家少不得要依他一次。”
这番话说得萧月熹一阵迷茫,可还来不及深想,便听太后含着些警告的意味又道:“你幼时是如何胡作非为的,你自己应该都还记得,这些年你是如何行事的,哀家也清楚。如今进了宫,若不知收敛,别怪哀家不讲情面!”
萧月熹除了不动声色地一一称是以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因为宫装的束缚,还是对这陌生环境的无所适从,不过一天的时间,萧月熹就已经有了种窒息的感觉。
这一天过得格外的漫长。
好容易可以卸掉一身的累赘时,已经是下午了。
这位开了先例的萧夫人被安置在了昭阳殿,与皇帝陛下所居的清凉殿相隔很近,可谓是占了个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
可惜萧月熹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感想,一边催促着木蔻帮她拆下繁复的发髻,一边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对银铃。
入宫受封,她的软鞭不便再贴身带在身上,萧月熹让木蓝收起自己的软鞭,却还是把上面的银铃卸下来自己贴身保管着。
木蓝见了,不由奇道:“说起来奴婢一直就想问,这银铃到底是哪来的?也不是多名贵的东西,怎么夫人带了这么些年都没扔啊?”
萧月熹不答,只是有些烦躁地将银铃收进怀里。
气压太低,木蓝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只是将放凉的茶递过来。木蔻一边为萧月熹揉肩解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小厨房送了些点心来,您要不要先垫一垫?”
萧月熹摆摆手,十分闹心地道:“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木蓝木蔻对视一眼,迟疑了片刻,踩着萧月熹爆发的边缘飞速逃离。
终于清静下来以后,萧月熹惊奇地发现,昭阳殿的布局装饰居然这样亲切,无论是精巧的院落,还是殿内的陈设,几乎都是仿着将军府的规制来的,设计这些的人,倒真是用心良苦!
心底愈发的复杂起来,那个局促不安捧着一对银铃的脸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今天坐在椒房殿主位的脸重叠到一起,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总给人感觉哪里发生了变化……
开门声惊动了沉思的萧月熹,她面露不快,头也不回冷声道:“都说了不要进来打扰我!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搅了萧夫人沉思的这位丝毫没有被她的气场吓到,反而越走越近。萧月熹顿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打算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活得如此不耐烦,急着往炮火上撞,可一转身,却愣在了当场。
那杀千刀的长了张人畜无害的容颜,一身明黄踏进她的宫殿,眼中似笑非笑,口中不依不饶:“怎么?夫人似乎对我的决定很有意见啊?”
萧月熹硬生生地按下想要揍人的冲动,屈膝行礼。
“皇……”
“哎!”慕云轻一把拉住了萧月熹,不肯受她这一礼。“我在你面前都没有自称‘朕’,你也少跟我来这一套规矩。坐!我听说你没有胃口不肯吃东西?”
萧月熹正要例行公事般地作答几句,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瞬间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她的异常,慕云轻似乎也紧张了起来,退后了半步,仔细留意着萧月熹的神色。却不想,萧月熹突然上前一大步,抓住了他的前襟,两人的距离,兀地拉得很近。
“月月熹……你,你做什么?”慕云轻紧张得脖子都僵了,垂眸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萧月熹,隐隐猜到了什么,眼中的清明一闪而过,继而又换成一副局促样。“你不要打我……我让萧将军瞒着你,也是,也是因为……”
萧月熹兀地放开手后退了两步,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慕云轻的眼睛。他的眼神就像往常一样,游离中带着些怯懦,说话方式也一如往常。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