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地正中要害,并且都根据他自己的教学经验给出了解决方案。短短十分钟的交流,耿浩受益匪浅。
接下来的几堂课,耿浩在教授内容的同时,就开始注意自己没有注意到的那些问题,并且注意避免,尽量一步步地适应课堂。可总有阻碍他改进脚步的人和事出现。张大飞和莫南这样的,就是他教学路上的绊脚石。
“老师,张大飞他又挤我!”
上课没几分钟,张大飞前后左右的学生都会告状一番。
耿浩开始为了开导张大飞,会把他叫起来,询问是有什么问题,张大飞就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一秒变成内向的小白兔,满脸通红。后来耿浩没了耐心,直接跟张大飞说,让他站到后面听讲反省。结果,在后面坐着的,是几个不好学的,他们几个人立马玩成一片,只要耿浩一转身,他们就开始打闹。耿浩简直头疼的不知道怎么弄他才好。
至于那个莫南,更是让人头疼。上课带头乱喊乱叫,蹿上跳下,就是不能好好坐着,就跟有多动症似的。也找不出任何的法子来治他。
耿浩被这两个治不服的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想起黄校长说他上课太温柔,语调太平,就在处理他们的问题时,很严肃很凶,然而对他们来说,都是过耳风,不痛不痒。
连轴转地上课,耿浩自己还陷入课堂教学的问题包围中,没有精力找他们面谈,只能暂时先搁置。快放学的时候,他特意关注了一下张大飞和莫南的家长。然而,张大飞和莫南根本没家长来接。
接走张大飞的是三年级周余的奶奶。听说是张大飞的爷爷奶奶年纪太大了,不方便过来。莫南直接是他三年级的姐姐莫北领走的。因为莫南和莫北的家就是坡下面的麻将馆,很近,家长也没时间来接。
直到所有的孩子都被接回去,耿浩才抽空问了黄校长关于莫远成和莫远胜的事。他们兄弟两个今天还没来。
“校长,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们要不要去家访看看情况?”
“哦,这件事我已经了解过了。莫元胜和莫远成的父亲在暴雨上山,不小心摔倒,伤了腿,没办法送他们兄弟俩来上学。莫丰收家里就他们爷仨,那俩孩子还得照顾莫丰收,最近这半个月,他们可能都来不了了。”黄校长长长一叹,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忧愁。
“他们家也是艰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王大华叹了一声,“眼看着要期末了,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到时候能不能来。莫丰收的腿脚要是好不了,那两个娃娃,下学期能不能来都是问题。”
耿浩默默听着,也感受到了命运无形的压迫,让人难以反抗。
“周末的时候,我去他们家看看吧。”刘嘉道,“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黄校长想了想:“嗯,辛苦了。王老师你陪刘老师一起去吧。”
“我也一起去吧。”耿浩自告奋勇。
王大华顺口就接着:“那就你陪刘老师一起去吧,正好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
“王老师,你是周末又有事儿了?”刘嘉开着玩笑。
王大华不可置否:“嗯,要带儿子下河摸鱼。耿老师,下回咱们可以约着一块儿去摸鱼。这河里的鱼可多了。”
“可以,我也好久没有摸鱼了。”耿浩欣然答应邀请。
……
转眼就是周五,莫村小学放学后,耿浩就直接回了村委房间里。毕竟第二天是周末,他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再备课,今天稍微休息一下。
回到房间,耿浩打开电扇后,仰面就倒在床上,双目盯着泛黄泛潮的天花板,目光逐渐恍惚。感觉一个周的疲惫都涌了上来,四肢无力,身上像压上了一块儿重石。他根本动弹不了,连翻身都是奢侈。最后,直接也把眼皮闭上了,省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感受着电扇带来的凉爽,整个人进入放空状态。
教师,真的是个辛苦的职业。
每天连续上着八节课,中午极少有机会回村委吃饭,他就和有些学生一样,早上就带点吃食。黄姐每天早上就给他多做些饭,还贴心地用碗装好,打包好。中午的时候就凉着的随便凑合了。
每天更大的打击是来自刺激脑部神经的嘈杂课堂。正好,后面这几天,温度更是在逐渐上升,有了夏天该有的样子。小小的教室,连个电扇都没有,闷热不透气,随便开口做两个动作就是汗流浃背。身上燥热,心也无法静下来,物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他只能硬扛着,不经然的,现在的心理活动和上学时候一样,每天都期盼着周五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