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不知道多少年了,儿子都上大学了家里人还不知道,要不是他们家老爷子病重,惦记吴家没后闭不上眼,说不定这事就一直瞒下去了。”
“你们说远了啊,”安晓敏知道孙丽华心里不好受,那是她亲家,谁说也轮不到她讲究,赶紧把话题扯回来,“现在说的是建业,不管怎么说,那孩子现在看着还行,至于以后什么样,谁也不敢保证。”
“但是,沈家和贺家是亲家,和孙家也是亲家,孙家又和刘家是亲家......我们这几大家族,都是实在亲戚,不可能看着自家闺女吃亏,他赵建业即使想动歪念头,也得掂量掂量。”
“是啊,丽华,如果建业真的敢做对不起伶伶的事情,我们几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威胁下的幸福,会是真的幸福吗?就像阳光下的泡沫,终会有消失的一天。他对妈妈好,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是身为人子应该做的,可他会不会一直对伶伶好,你们谁也保证不了。我,我真的不看好他。”
孙丽华是从自身考量的,毕竟过日子的是他们自己,别人不可能替代他们生活。
当初沈志诚迫于压力娶了自己,自己也只是得到沈太太的头衔,和在人前最大的尊重,至于别的,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如果赵建业也和当初的沈志诚一样,只是迫于压力才对伶伶好,不是真的爱她,怎么办?
一时的怦然心动后,回到琐碎的生活当中,当浪漫不再,激-情退却,故态重萌怎么办?
她不能让女儿的未来有一丝丝的不确定,一点都不能!
安晓敏和孙太太确实有当说客的意思,但是,孙丽华的顾虑也是真实存在的,她们不能强迫她接受。
别说一个口碑不好的人,就是以前从来没有犯过错的,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也不会犯错。
该说的她们都说了,至于如何让她改变态度,那就要看赵建业自己的本事,她们尽力了。
一日,孙丽华从外面回来,看见院子的花房旁停了一辆小货车,两个工人模样的人在卸东西,管家在一旁指挥。
花房是她自己打理的,从不假手于人,这是她在漫长岁月中消磨时间最好的方法。
沈家人都知道,除非必要,没有人会去动她的“宝贝”。
地上已经有几个袋子了,装的是什么?
孙丽华抬步过去,小货车上的东西正好卸完,一个工人师傅看见有人过来,微微鞠躬,上车走了。
另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看见她,急忙跑过来,热情地打招呼,“阿姨,您回来了。”
赵建业?他怎么在这里?
还有,他一个优雅的公子哥,怎么一身迷彩打扮?手上黑色橡胶手套,脚上黑色马丁靴,怎么看都与他以往的形象不符啊。
来者是客,孙丽华除了不喜欢他当自己女婿外,对他本身没有什么意见,“你来干什么?”
赵建业笑得阳光,露出一口白牙,“阿姨,我家花匠说原始森林里的土壤最适合花卉养殖了,我今天正好休息,就去了一趟西边的森林,弄了一车土回来。”
赵建业是个有心的男人,只要有了目标,就要想方设法达成所愿,伶伶是他看上的女人,大舅子那么挑剔的男人都默许了,他不信拿不下来岳母。
他知道孙丽华顾虑的是什么,他可以在准大舅子面前以男人的身份做出允诺,可不敢在准岳母面前放肆。
如果他说,这辈子不会对伶伶有二心,准岳母肯定不会相信,他也拿不出什么作保来,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会说到做到。
可是,他不想自己的大好时光都用来让准岳母放下戒心,他还想和伶伶共度美好生活呢。
岳母这一关,必须过去。
贺言喻那直接叫妈的主意要不得,如果自己有良好的口碑,他可以这么做,可他不是名声不好吗?要是一上来就叫妈,岳母不晕过去才怪。
可是,他也给自己提了醒,岳父不在沈宅,岳母一定很寂寞,而他,空闲时间相对多一些,就厚着脸皮上门尽孝呗。
岳母喜欢花木,不是他听伶伶说的,而是听自家老妈说的,上次送茶花过来的时候,别墅后侧那一长溜玻璃花房,给他的震撼可谓不小。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只以为那是岳母闲暇时分用来陶冶情操的高雅爱好,可知道岳父不在家住后,他突然一阵阵心酸。
暗暗发誓,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也靠打理花木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