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可能会说漏嘴的。”赵青摇头道。
王源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还知道你有这个大嘴巴的毛病么?我问你,我在扬州的事情你是不是多嘴了?闹得宅子里尽人皆知?你拍马屁都拍到十二娘那里去了,把我放在眼里了么?”
赵青一愣,脸色通红,尴尬笑道:“大帅,卑职该死,卑职破嘴巴。那日一不小心便说出来了。大帅息怒,我也是无心之失。”
王源啐道:“你无心?你是刻意去拍马屁吧。为的是讨小妹黄杏的欢心吧。”
赵青挠头腆脸道:“大帅,卑职这不是也是着急么?您也不给我做主,和杏儿的婚事你也不给催催。我急的不行,想让几位夫人从中帮帮忙,便只能她们问什么我便答什么了。大帅,您也该关心关心卑职的私事不是么?”
王源啐了他一口道:“瞧你那样儿。罢了,趁着这段时间空闲,本帅替你操操心,将你和黄杏的事儿给办了,免得你成天大嘴巴乱说话。过段时间怕是又要打仗了,早办了也好。”
“哎呦,大帅,那可多谢您了,等的就是这句话。您说,要怎么置办?卑职得赶紧准备。”赵青大喜道。
“具体的事务回去我和三郎一家商议商议。莫说了,先办公务。将这些清单移交内侍去。晚上来府里商议。”王源将清单递还给赵青,赵青连声答应,欢天喜地的去了。
……
四月二十九日午后,王源正慵懒的躺在后园的凉亭下歇息。初夏来临,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的热了起来。所以午后时分,来到后园凉爽的凉亭下歇息喝茶,便成了王源最爱做的事情。
亭子里,李欣儿高墨颜阿萝兰心蕙等人陪坐在侧,这几人人手一只薄薄的团扇,仪态悠闲的坐在一旁闲聊。亭子下边不远处荷叶繁密的后园池塘旁,几名婢女正带着大小姐舜华和两位小公子在草地花坛旁嬉戏。笑闹之声不时穿过假山树荫传到亭下。
王源半闭着眼听着耳边李欣儿正轻声细语的谈论操办黄杏和赵青的婚事的安排,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不时的说几句自己的意见。亭上气氛安详惬意。
然而这惬意的气氛很快便被打破。一名婢女匆匆而来,传话说黄管家来后宅禀报,说是李宓李老将军带着儿子来求见老爷。王源闻言一骨碌便坐起身来,急急的让李欣儿替自己整理衣衫和发髻。
李欣儿放下团扇忙替王源整理衣物,口中埋怨道:“你的这些手下可真是不让人消停。大中午的也跑来求见,一天安逸日子也不让人过。”
“就是,好容易聚在一起说说话赏赏景,又来叨扰。”高墨颜也翻着白眼道。
王源苦笑道:“你们可莫怪他们,他们若有事都不来禀报,那我岂非被架空了?更何况,这李氏父子正是我这几天苦等的人呢。”
王源说的没错,李宓父子正是王源这几日苦等之人。确切的说,王源苦等的是李宓的儿子,神策军骑兵斥候营统领,忠武将军李贞元。十几日前,李贞元奉命率数百骑兵斥候前往河东陇右之地搜集情报,而这些情报也决定了王源接下来的行动。所以,这几天看似日子安逸,王源却一直在等待李贞元的归来。
书房中,李宓和李贞元父子二人正坐在王源宽大的红木桌案旁喝茶,黄三陪坐一旁说话。当王源大踏步走进书房时,李宓和李贞元忙起身躬身行礼。
“贞元,可等到你回来了。这几日我和你爹爹都在盼望着你回来呢。不是说前日便回么?怎地耽搁了数日?”王源哈哈笑着,一边摆手示意他父子二人落座,一边大声道。
“大帅,其中另有别情,容贞元给您细细禀报便是。”李宓笑道。
王源点头道:“对对,慢慢说。莫着急,有的是时间。”
王源和李宓落座,李贞元却并没坐下,而是站在二人面前拱手开口道:“半月之前,卑职奉大帅之命前往京北朔方河东一带侦察,现基本情形已经侦察明了,朔方河东一带的情形也尽数知晓。大帅之前所料不差,回纥大批骑兵正在经朔方前往京城。卑职等在旁窥查,兵马数目足有五六万之多,尽数是回纥精锐骑兵兵马。”
王源吸了口冷气,回头看着李宓。李宓缓缓点头道:“大帅的担心已经被证实了。这些回纥兵马恐怕正是应朝廷之邀而来。显然是陛下第二次向回纥人借兵了。在叛乱已经平息的如今,朝廷又向回纥借精锐骑兵五六万人,其用意恐怕……”
王源微微点头道:“老将军,你现在该明白,我之前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了吧。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另一场暴风雨抵达的征兆啊。”
李宓长长的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王源转向李贞元道:“你继续说。还发现了什么?”
李贞元躬身应诺道:“卑职除了探听到回纥大军南下的消息,还探听到了其余几件事。卑职在灵州左近伏击了一小队回纥人的车队,抓获了押解车队的两名回纥将领。没想到的是,这两名将领却是驻扎在丰州的回纥人的守军将领。他们是从丰州南下前往灵州搜刮劫掠百姓和财物的,那时候他们正从灵州劫掠而归,带着满满十几车财物和数百名被俘虏的百姓。卑职当即审问了这两人,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了让人惊讶的情形。”
王源眉头紧锁,沉声道:“你是说,他们是丰州的守将?我没听错吧,丰州什么时候成了回纥人的城池了?”
“大帅,您没听错,这正是卑职要禀报给大帅知晓的。朔方北边边境之地的重镇丰州和受降城以及几十座堡垒,均已经落入回纥人的手中了。这是那两名将领亲口招供的。这正是朝廷第一次同回纥人借兵时定下的协议。因为借兵需要给付报酬,所以当时还是寿王的陛下便以丰州和受降城为抵押,向回纥人借兵十万。约定了期限给付报酬,若逾期未能给付报酬,便将丰州和受降城一带割给回纥人作为酬金。”
“什么?简直荒唐!”王源脸色剧变,伸手一拍桌案,大声喝道。
“大帅息怒,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李宓显然已经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倒还显得能沉得住气。
“以土地城池为抵押借兵,陛下这可太过分了。那丰州和受降城是大唐北边的门户,地势险要,山岭纵横,还有长城沙漠为屏障,正是保证我大唐内陆不受外族入侵的铜墙铁壁。陛下怎可让这险要之地落入回纥人之手?说什么筹款赎回,能赎的回么?回纥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么险要的城池?这可是南下的门户之地啊。现在好了,门户一开,回纥人都跑到灵州去劫掠了,陛下这是要引狼入室,后患无穷啊。”王源咬牙叹息道。
“大帅说的没错,自灵州往北,几乎尽沦为回纥人铁蹄涂炭之所。卑职所经之处,村镇萧条,百姓们处境悲惨。虽然已经平息了叛乱,但他们的日子比叛军占领时也没什么区别。更可恶的是,安禄山叛军占据朔方河东之地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