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溪畔,烟柳如梦,绿草如茵。王家妻妾在溪畔的草坡上摆下桌椅,欣赏着春天的美景,享受着美好的春光。王源和众妻闲聊一会儿,拿着一只钓竿来到溪水旁的柳树下坐在石头上学渔翁垂钓,顺便整理一番烦乱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陷入沉思中的王源被身后的脚步声惊动,尚未回头便听到公孙兰轻柔的声音传来:“鱼饵都被鱼吃光了,没见过你这么钓鱼的人,半天也不起钩。”
王源提起鱼钩一看,果然鱼饵早已不见,只剩下光光的鱼钩,不觉笑道:“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有饵无饵都是一样的。”
公孙兰一笑,轻轻坐在一旁,王源笑道:“怎不去和她们聊天?却来陪我?不怕她们说闲话么?”
公孙兰轻啐一口道:“该说的闲话早已说了,现在怕又有何用?”
王源微笑道:“表姐不再故意疏远我了?”
公孙兰啐道:“我何时疏远你了。”
王源微笑,只看着公孙兰端丽的面孔不语。这几个月来,自己和公孙兰之间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自己的事情繁忙,公孙兰又因为故意的避嫌不太出现在王家妻妾的聚会场合,似乎是故意疏远。王源好几次想找公孙兰聊一聊,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因为每次去见公孙兰,都见她静坐抚琴或者是持剑站在庭院里沉思,有时候伏在案边提笔写字。神情动作都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王源不忍打搅,所以每次都静立片刻后便悄悄的离去。和公孙兰的交流也仅限于事情的商议以及一些谋略上的规划的征求意见,交流的时间也很短暂,这让王源甚是苦恼。
虽和公孙兰之间有过去多亲昵的行为,但终归难偿所愿。公孙兰就像一座冰雪建造的城池,你以为她将融化,但却不知在冰雪包裹之中却是钢铁的筋骨防御,让人不免气馁。
公孙兰从袖中拿出一块绢丝包裹之物来,递到王源眼前道:“送给你的礼物。”
王源笑道:“是什么?”
公孙兰道:“打开一瞧便知。”
王源接过来掀开包裹的丝绸,露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来。书册的封面上娟秀的字体写着三个字:练气经。
王源愣了愣笑问道:“怎么?要教我练内力么?”
公孙兰微笑道:“这不是内力,是练习元气之法。我一直在思量着适合你练气的办法。我自己的练气之法恐未必适合你,所以这数月来我一直在思量此事。元气的修炼并非仅仅是用于武技之中,对于人的精神和身体极为有益。我见你如今日益忙碌,殚精竭虑最为伤神伤身。你如今练剑甚少,又在外领军作战,餐风露宿,对身体的损害极大。所以我便琢磨了这练气心法录了下来,你可照此练气,每日打坐半个时辰,循序渐进,对身体和精神当有莫大裨益。莫小瞧了它,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王源怔怔的翻来那本小册子来,但见里边一页页画着些男子打坐的图形,并有身体气流的走向,旁边还有蝇头小楷写着些修炼的要诀。薄薄十几页的小册子,显然花了很大的功夫。忽然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觉得这段时间表姐喜欢一人独处,原来却是为我在编纂这本经书。”王源喃喃道。
公孙兰笑道:“你每次来我都是知道的,但是我不能被打断思路,这上面只要写错一字,谁要是照着练习恐怕便会练的受伤,所以我只能装作看不见你了。这下好了,这东西终于在你出征之前完成,亲手交给你,你可在作战的间隙修炼元气,恢复精力了。”
王源喜道:“原来表姐并非是故意疏远我。”
公孙兰啐道:“我便是故意疏远你,你又如何?”
王源随后翻了几页那小册子,忽然笑道:“原来我在表姐心目中竟然印象如此深刻。这上面的小人儿画的真是惟妙惟肖,活脱脱便是我的样子。表姐有心了。”
公孙兰面色微红,啐道:“自作多情。”
事实上这小册子上的人形确实是照着王源的相貌身材画的,公孙兰本不想如此,不知为为何,画着画着便成了王源的样子,她也不是矫情之人,索性便这么画下去,被王源当面点出,还是有些羞涩的很。
王源笑着将小册子塞到公孙兰手中,笑道:“还给你。”
公孙兰一愣道:“怎么?你不要么?”
王源道:“有你在身旁,我还要书作甚?你这个当师傅的不手把手的教我,反而叫我照书学,这是什么道理?”
公孙兰啐道:“这是让你离家在外时随时可修炼。不久你又要出征了,岂不是正好带着抽空练习?”
王源摇头道:“带着书不如带着人,这次出征表姐不跟我去么?”
公孙兰皱眉道:“这不合军规吧。”
王源微笑道:“军规只说不准带家眷,表姐可不是我的家眷,并不触犯军规。我命人给表姐打造了一套软甲,表姐随我出征吐蕃去。这也是我们独处的好机会,表姐可愿去么?”
公孙兰回头看了草地上一大堆王源的妻妾婢女,轻轻点头道:“你需要我去,我自然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