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张骁军就要拉着刘君韬、严虎磕头拜把子,却被张白圭拦住:“拜把子的事等一下再说,先将土匪的事情问清楚!”
郭永忠言道:“没错!咱们先去我家吧,坐下来慢慢说。”
片刻之后,郭永忠领着张白圭、张骁军父子,以及刘君韬回到家中,而村中其余的村民也是各自散去,几个被张白圭安排好的村中青壮将静姑母女二人的遗体暂时收敛了起来。
而严虎却没有留在静姑母女的遗体边,而是跟着来到了郭永忠家,显然是想知道土匪的事情,想要报仇雪恨。
此时,听闻消息的郭沐英已经准备好了金疮药和饭食,郭永忠家中的两个仆人在一间偏房中为刘君韬敷好了药,之后便扶着刘君韬回到了正厅里面。
郭永忠见刘君韬回来,便说道:“好了,君韬说说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君韬坐了下来,便将自己在芦苇荡中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得在座众人都是冷汗直冒、后背发凉。
张骁军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武力超群,眼中向来存不下别人。可是今日,张骁军听闻刘君韬不但宰杀了数头吃人的滩涂狼,而且还突袭击杀了三个土匪,心中震惊不已,看向刘君韬的眼神都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但是张骁军这副表情,一旁的郭沐英也是啧啧称奇,万万没有想到刘君韬竟然有这样的武力,上下打量了刘君韬一番,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一旁的严虎听完之后则是再次痛哭了起来,对自己姐姐的惨死无法忘怀,更对鱼山的土匪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杀上鱼山,将那里的土匪斩尽杀绝。
而郭永忠和张白圭则是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吃惊不小。其实,不论是张白圭还是郭永忠,虽然生活在这小小的鱼山集,但是二人都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
当年,张白圭原本是济南府城内的一名匠户,专门为驻扎在城内的守军打造兵备。只是后来朝廷对匠户的盘剥越发深重,于是张白圭便带着尚且年幼的张骁军逃出了济南城,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查便跑到这穷山僻壤的鱼山集隐居。
而郭永忠原先也不是鱼山集的土著,而是南直隶的一名商人,后来和南直隶的一名勋贵发生了冲突,不得已变卖了家财来到了这鱼山集避难。
此时,二人心中都是对刘君韬非常上心,这样的武力,就算是在营兵之中也是少见啊!完全能和那些将官的家丁相提并论了!
不论是张白圭还是郭永忠,都已经准备对刘君韬进行笼络了,想要将刘君韬留在鱼山集。
这时,刘君韬有些犹豫的问道:“对了,不知道咱们这鱼山集归属哪个州府管辖?”
众人闻言一愣,张骁军抢先回答道:“咱们鱼山集是归山东布政使司兖州府下辖的东阿县统管,具体事务是东北方二十里远的滑口镇直辖,怎么了?”
郭永忠闻言急忙关切的问道:“君韬是有什么亲友在附近州县吗?我立刻派人去寻来!”
张白圭也是说道:“以后咱们鱼山集就是你的家,你的亲友就是我们的亲友,君韬你只管说话就好,我亲自带人去寻来!”
刘君韬一看众人的架势顿时哑然,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担心鱼山上的土匪,之前那把火烧得太大,数里之外都清晰可见,我怕会惊动鱼山土匪,到时候咱们鱼山集的处境就不妙了!所以,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先去报官,有官府介入进来,咱们也算有个保证?再有,我杀了三个土匪,会不会有事啊?”
看着刘君韬一脸担心的样子,郭永忠笑着说道:“君韬你大可放心!你杀了三个土匪,朝廷只会嘉奖你,又怎会为难于你?只是……”
张白圭白了郭永忠一眼,接着说道:“只是这滑口镇虽然离得不远,镇上的官军也有一个百户所,但是这百户所的兵力始终没有满员,充其量也就是几十号人而已。我估计,那些卫所兵敢不敢前来勘察一番都是问题,更别说帮着咱们抵挡可能杀来的鱼山土匪了!”
刘君韬一听顿时泄了气,心中暗道:“不会吧?这还没到明末呢,各地驻军吃空饷的问题就已经这么严重了?那鱼山土匪万一真的杀来了,又该如何应对?”
一时间,众人都是沉默了下来。
严虎眼见众人都沉默了下来,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怕什么!咱们鱼山集也有百十号青壮,更何况还有君韬大哥和骁军大哥这样的狠人在,只要是鱼山土匪敢来,咱们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张骁军闻言很是振奋,也大声叫道:“说得对!咱们鱼山集从今天开始便全力戒备,我就不信那鱼山贼匪全都是天兵下凡不成!”
不过相对于张骁军和严虎的热血而言,郭永忠和张白圭就显得异常冷静了,二人都是微微摇头、一言不发。
这时,刘君韬高声说道:“要是鱼山贼匪一年不来、三五年都不来,难道咱们还要永无期限的防备下去吗?大家终归还是要过太平日子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此话一出,一旁的郭沐英不禁微微点头,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郭永忠皱起眉头,问道:“那依着君韬之意,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刘君韬昂首言道:“主动出击!咱们打下鱼山匪寨!”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