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纱巾左顾右盼,给守门的将军说了几句什么,便见将军屏退众士兵,亲自打开宫门栓子,留下一条门缝。宫外凌濛初一身黑衣跳下马车,如一道雷电,迅速闪进门里。
福宁殿某处僻静的憩阁里,官家赵祯背手立在窗下,道:“此事必须谨慎,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吕穆清是可靠之人,朕也信他,你若有不好出手的地方,让他去做也可。待将来尘埃落定,朕仍然要重用他。”
凌濛初单膝跪在地上,屋中无灯,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威武赫赫道:“微臣遵命。”
待天光大亮,吕穆清刚刚歇下小睡,就听见凌濛初咋咋呼呼进了门。他往吕穆清身侧一躺,吕穆清犯困得很,不想理他,故意紧紧闭着眼。
凌濛初才不管这些,说:“我要成亲了。”
吕穆清没动静。
凌濛初一手撑起脑袋,一手捏住吕穆清鼻子,“乐崇阳对我提防得很,没法子了,只好先做他女婿……”吕穆清果然睁开眼睛,默默望着他,凌濛初接着道:“婚姻大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繁琐得很,一来一往多了,我就不信,乐崇阳能一直防备我。”
吕穆清神情烁烁,并未往下说,只是问:“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想利用她。”
她,当然是指乐崇阳的嫡长女,乐仪。
凌濛初笑了笑,神色沉沉,“于我而言,两者并无区别,反正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吕穆清轻叹一声,再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