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管,她挺记仇的,在不违背师门训诫的情况下,她会尽量让自己活的痛快,所以该说的话她一定会说,但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不干。
迷迷糊糊的睡到中夜,忽听外头有了点声音。唐小昔张开眼睛,略一掐指,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是陈昭谏。
这世上,大富大贵的人不少,但能合入那几种富贵命格的人却不多。陈昭谏是一个。
她好不容易才算认识了他,装神棍也装的挺成功的,就这么放弃,实在挺可惜。可是想想玄少瞻那倒霉孩子,想想他那个嫌恶的眼神儿,她真心不想管。
她翻了个身,用薄被蒙住了头。
陈昭谏被影卫们弄来,已经在外头转了半晚上了。
唐小昔阵法没撤,他也进不去,连敲门都没法敲。她这间厢房虽然偏僻,可是大半夜的这么静,他也不敢叫她,只急的来回转悠。
门终于吱哑一声开了。
那姑娘散着发,披着衣,倚在门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从认识他那会儿开始,见到他一般都是一副笑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个有事相求,他还真没见过她这样子。
可是她能出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陈昭谏急上前一步,施礼道:“唐大师。”唐小昔没说话,陈昭谏温言道:“这次的确是我们强人所难了,可是……”
她抬手,止了他说话,懒洋洋道:“陈大人啊,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陈昭谏毫不犹豫的道:“只要陈某能做到,绝不敢推辞。”
“是么?”唐小昔笑道:“那请陈大人给我一滴血,一根头发。”
陈昭谏一怔,一下子就想起了秦家那个借命法术,动作不由得一顿,有些踌躇。
可是看她似笑非笑,再想想命悬一线的玄少瞻,他一咬牙,就道:“好!”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取刀子划破手指,在她托起的黄裱纸上滴了一滴血,然后拔下了几根头发。
“行吧。”她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起床气都平了不少。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讨价还价直接一口答应,这才是求人的诚意。
唐小昔把黄裱纸包起来,摆了摆手:“都回吧。”
陈昭谏一怔,正想说话,她已经重新退回去,关上了门。
龙一急跳下来:“陈大人?”
陈昭谏迟疑了一下:“走吧,唐大师既然答应了,绝对不会爽约的。”
龙一道:“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啊!”
“不拒绝,就是答应了。”陈昭谏叹道:“我们不懂阵法,也不懂什么天师……所以什么时候去,怎么做,全由唐大师决定,我们不要干涉。”
门里,唐小昔挑了挑眉。陈昭谏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这话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他知道他强求不了她,所以只能这样。
又是一天一夜。
唐小昔始终没有出现。
书院的人回报,她一整天都在正常上课。
龙一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门口盘膝坐着的天知子,转身跃下了围墙。
龙四从树梢上探出一个头:“老大,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