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可是现在管家的是软弱的三房,这就不同了。或许真如二姨太太所说,将三少‘奶’‘奶’整下来,二姨太太又能接管内宅,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想到这,江妈妈又向着正位上的秦天磕了个头,说道:“回大少‘奶’‘奶’的话,这库房账本本来就有两本,一本是三少‘奶’‘奶’手上的。一本却是老奴自己收着方便点帐的。说起来,老奴手上的账本年数更久,上面的记载也更详细,大少‘奶’‘奶’可以看,老奴的账本可没有半点改动的迹象。当初老奴和三少‘奶’‘奶’对账的时候,确实有五支***参,只是三少‘奶’‘奶’后来有没有记到账上,老奴就不知道了!”
这一番话等于是定了方妍杏的罪,方妍杏只觉一阵晕眩,她揪紧弟弟的衣服,指着江妈妈拼尽全力大叫一声:“你胡说!”说完,身子踉跄,差点晕了过去。她在方建树的扶持下站稳了身子后,便向着秦天跪下,哭道:“大少‘奶’‘奶’,江妈妈说的都不是真的,当初我接手的时候真的没有***参,她们在诬陷我!”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三少‘奶’‘奶’是否要闹到公堂才肯说实话?”三姨太太‘阴’‘阴’地说。
方妍杏气白了脸,她一改平日里的柔弱,冲到江妈妈身边,抓着她的衣襟哭喊:“江妈妈,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对天发誓吗?”
“三少‘奶’‘奶’,你何苦这样,我只是个奴才,我只说出事实,三少‘奶’‘奶’,你不要为难奴才了!”江妈妈也哭天喊地起来。
“你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解决问题吗?方氏,今天是凑巧才拿住了你的错,还不知你在庄家偷了多少!”三姨太太火上加油:“大少‘奶’‘奶’,你还要继续用这种人管家?”
“大少‘奶’‘奶’,你了解我姐姐,我姐姐不是这样的人,还请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妍杏,我们不做这个当家了,妍杏,你就听娘的话啊!”三姨太太在一边哭。
大厅里又是哭又是闹,‘乱’成一团。
庄明喜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正位上不慌不‘乱’的秦天,平日里,这样的秦天最让她憎恨,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中,好似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让她从心中生出一种妒忌,她凭什么如此自信?她不过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
可是现在,这样的秦天却让她生出一种感触
为什么她一个奴婢却能活得这么自在,为什么她一个主子却活得这么窝囊……
不管从哪一方面,她都不如自己,为什么现在她坐在上面,自己却只能居于下首?
她看着秦天,目光不断闪烁。
正位上,秦天可不知道自己正成为他人深思的对象,解决目前的难题对现在的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忽然站起身从位置上走下来。
因为她这个举动,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眼直直地看着她。
秦天一直走到方妍杏的身边方停下脚步,她弯下腰将方妍杏扶起,温言道;“姐姐也是庄家的主子,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在庄家姐姐需要跪的人只有太太一个!”
方妍杏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在秦天的扶持下缓缓站起,“秦天,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方妍杏抓紧了秦天的手腕,泪水不断地落下来。
秦天拍着她的手:“姐姐放心,不是你做的,谁也不能诬陷你!”
听了此话,方妍杏心中大定,这才止住了哭声。
旁边二姨太太冷笑连连。
秦天不去理她,径直走到江妈妈的跟前,冷声问道:“江妈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刚才所说的话可属实?”
跪在地上的江妈妈看着面前秦天白‘色’颤动的裙角,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压得她抬不起头来,背上立时渗出汗水。
她咬牙:“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秦天轻笑了一声,“那就奇怪了,怎么我的账本上也没有这五支***参的记载?”
江妈妈大惊,“嚯”地一下抬起头来,却见秦天正看着她,嘴角含笑,可是目光却冰冷无比。
秦天继续笑:“忘了告诉你们,这库房的账本不止两本,我手上还有一本了。当初我接管内宅后,便和月娘翠微他们对内宅的一切事务做了一次详细的清点。只是没让你们知道罢了!”
“大少……大少‘奶’‘奶’……”江妈妈慌得话都说不出口来!
秦天却忽然沉下脸,厉声道:“你以为我当初忙没有找你们对账,你们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瞒天过海?你们也不想想,我会如此大意吗?”说着,秦天转过头,目光如刀,‘射’向二姨太太。
二姨太太白了脸。
方妍杏和方建树都是眼睛一亮!
“江妈妈,自我接手后,就不见了那五支***参,你是不是也要怀疑,这五支***参被我中饱‘私’囊了呢?”秦天的声音充满威严。
江妈妈脸白如纸,连连磕头:“大少‘奶’‘奶’恕罪,大少‘奶’‘奶’恕罪!”秦天说得很清楚,她的账本是和大太太身边的月娘和翠微一起对的,怀疑秦天不就是怀疑大太太?谁有这个胆子!
二姨太太颓丧地低下了头,她知道,这一次,她又输了……
是她太小看这个贱婢了吗?二姨太太握紧了拳。
“可是,江妈妈手上的账本确实有五只***参的记载,我瞧得很仔细,正如江妈妈所说,没有改动的痕迹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这五只***参原本是存在的?只是后来却无缘无故地不见了?”秦天瞧着江妈妈,“江妈妈,如果你说实话,我或许会饶恕你的罪过。”
江妈妈满头大汗,她偷偷瞧了一眼二姨太太,却被她凌厉地瞪了一眼。江妈妈心中一凛,就算供出二姨太太自己也讨不了好,二姨太太怎么都有娘家撑腰,最多不过是受些处罚,可是自己长期中饱‘私’囊被揭穿,真的会得到饶恕?要是送‘交’官府,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江妈妈只得咬牙道:“老奴……老奴也不清楚!”
秦天知道,江妈妈和二姨太太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江妈妈不肯说,自然是后果很严重。如果动大刑或许能‘逼’问出一些什么。
可是何必把事情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库房管事本就是个‘肥’缺,在这个位置的人多少都会有些不干净,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奴才,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不过这种奴才势必不能再留在庄家。
想到这,秦天做出决定,因为庄妈妈诬陷主子,按照家法打她二十大板,本来应该卖出去,不过念在她一家都在庄家,便只是将她逐到庄子里去做苦活。
接着秦天又下令:“从今天开始,不管管事们手上有没有账本,一切都按照主子手上的账本行事。谁要再敢拿出手上的账本出来惹事生非,一律重责!”
下面的人噤若寒蝉,当家‘奶’‘奶’不声不响之间便掌握了庄家所有的事务,从此谁还敢有半点‘花’巧?
二姨太太也知晓,经此一事,府中的下人再也不会听她的命令了!
原来是这样……
看着秦天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江妈妈,那种威势堪比当年鼎盛时期的大太太。庄明喜忽然醒悟
是权利!不管是大太太,还是秦天,就因为她们手中握有权利,所以不管是什么出身,都能活得风光自在,掌握一切!而自己虽然是个主子,可是因为手中无权,所以一切受制于人!
同样都是‘女’人,她们能做的,凭什么自己不能做?
大太太和秦天都只是庄家的媳‘妇’,可是她们都能成为庄家的掌权人,当家做主。为什么她这个庄家人反而要过得这么窝囊任人摆布?
论才智,她不输于她们。她们能做当家,她也可以!只要她成为当家,嫁给谁又有什么重要?她要什么有什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尽的尊贵风流!她爱怎样就怎样,谁又能摆布她?
庄明喜看着秦天,双眼闪闪发光。
她慢慢握紧了拳头,
从今天开始,她才不会再那么傻,专‘门’替别人做嫁衣!从今天开始,她要全盘为自己谋算!
不管是谁,秦天,大娘,母亲,哥哥,谁敢挡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放过!
他们不将她放在心上,她也不会再当他们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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