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的大胖小,那你在家的地位也就算稳固了,倒也不怕她会盯着你了”
夜凰听了红了脸:“哪有那么快啊我,我葵水都不曾来过呢”
斐素心一听当即张大了嘴:“啊?你还不曾来过?”
夜凰点了点头,当下大嫂看着她便眼里全是心疼的神色:“哎,那日里黛娘问你,你那神色我还当你来过呢,结果竟……真是造孽啊”她说着抬手在身前比划了个拜佛的姿势,口急念:“阿弥陀佛”
她这一比划,袖便下落,右手小臂上竟显露出一块青紫见黑的长条印。
“诶,大嫂你胳膊上这是怎么了?”夜凰当下好奇而问,手也自是往那上摸,斐素心迅速的收了手:“哦,没事,没事,昨个,昨个晚上我不小心撞了胳膊”
“撞了?”夜凰闻言诧异的挑眉,大嫂则急速的点头:“是啊,撞了”说着把袖拉整好转了身:“那个,我还要去准备晚饭,就不和你说了,你自己,你自己留心点吧”说着她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夜凰抿着唇跟在她身后将人送了出去,待瞧着大嫂走了,便动手把院门给关上了。
回身往屋走,她不由的蹙了眉:这大嫂胳膊上的青印,呈长形状,两头色淡,间紫见黑,明显是圆柱形的棍棒打击伤啊,怎么她说是撞伤呢?而且紫见黑,明显是有皮下出血的,且事后也毫无处理,没有用药去推散淤血,令淤血坏死于皮下……莫非大嫂是被人欺负了?
夜凰想到此处站定了身,脑海想到大哥那花白头发一脸卑躬的样,便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多想了,那日里他可一推再推的表示不愿纳妾,心里应该是很爱护大嫂的人,不会是他有那恶行……
夜凰想着推门入屋,摇晃了下脑袋,决定不去多想,毕竟这是大房里的事,与她无关,而且大嫂自己也不愿提及,她去操心这个又是何必?所以这般念想着,她将房门给拴上,人便退去了内里的床上,将帐放下,又赶紧把外衣给脱了,头发给打散,弄成一副是在屋内小憩的样,这才去了盆架跟前,给盆里舀了些水,而后端了盆到桌边一放,就把那镯取了下来,将信和镊取了出来。
先把信纸拿在手仔细的看了下,才把信纸放进了水盆里浸湿,而后她就坐在水盆边上等。
等是很花时间又很无聊的,夜凰就干脆坐在那里开始猜想要怎么去和墨纪打听他手有宝贝的事。
这般想一想,看一看的又耗过了一个时辰,夜凰小心的拿着镊夹住那页信纸在水里小心的抖了两下,却没有想想的有散片落下,于是她想了想把那信纸夹了出来,用手在信纸的背后蹭了蹭。
这一蹭,她感觉到了一点滑手,于是心一惊,她把信纸又放回了盆浸泡。
“看来这还真是一份有问题的信哼,用一封假信来获得我的信任,她们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又或者要我做什么呢?”
夜凰此刻有些激动,因为从这个信她就能判断处,当初她便宜爹是如何被栽赃陷害的,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抓到这个造信的人,然后把这家伙拎到皇上的面前去,让陷害她便宜爹的家伙受到制裁,不过夜凰随即又摇了下头,轻叹:“你疯了?揭穿又能如何?制裁又能如何?皇上有心要把你给抹下来,你怎么还有机会呢?”她苦笑着眼望着盆开始发呆。
太阳慢慢的斜移,终于是只剩一丝霞光,夜凰动手点了烛火后,便拿着镊再去夹了那页信纸去看,隐隐的可以看到那张信纸的被面有些气泡,且有些地方有了些许的突起。
“可以啊,还真有这种高人啊”夜凰嘀咕着,将信纸放回去,从镯内翻找出一个碧玉雕琢的莲花盏笔洗,她小心的把信纸和水都倒入其,用镊点了下,确定是完全浸泡后,就把那莲花盏端着在屋里寻了一圈,最后把它给藏到了妆台的下面。
床下本是最好的地方,但是墨纪晚上要打地铺,她可不想被他给看到,而这封信,估计装裱时花费的心思很重,那裱糊的浆一时化不开,她只能让他们去深度浸泡了。
将莲花盏藏好后,她上跳下蹲的到处瞧了下,在确定不会被发现后,才赶紧把盆镊的都收了,这一切忙完了,才将衣服穿套上身,头发都还没整呢,就听到了院门响,她连忙跑去把房门给拉开,就从镂空处看到那墨纪已经走到了院,她便跑回了房里往床上一坐,伸手去摸自己的鞋,在房门被推开时,她放了腿脚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
墨纪一进来就看到夜凰衣衫不整的抻懒腰,发都半散着,便以为她才睡起来,无奈的言语道:“你也真行,足足睡了一下午”
夜凰挑眉回嘴到:“什么一下午啊,黛娘过来找我一头,大嫂又来劝我一头,我不过才睡了半个时辰罢了”
“黛娘又来找你?”墨纪闻言蹙眉:“难不成她还非要和那蓝飒缠粘到一处?”
夜凰作势摊手:“不知道,反正我说了,这事和我没关系,我不管,也不帮问,她就气呼呼的走了”
“你以后不理她就是了宠惯的一身毛病”墨纪拉着脸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夜凰:“那大嫂是劝你什么?”
“还能是什么?叫我向你母亲投降呗”夜凰说着起身把衣服理好:“只可惜,我是付家的人,没那么好拿捏”
墨纪听了看了夜凰一眼,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却冲夜凰说到:“赶紧把头发梳了吧,咱们还要过去吃饭”
“过去吃饭?”
“对啊,我回来的时候遇上陆妈妈,她说太太叫弄了几个菜,喊着我们一起过去用呢”
“难道每天晚上我们都要一起吃饭?”夜凰当即心叫苦,那墨纪果然是点了头:“那是自然,父母在,自是同席相侍”
夜凰无言的撇了下嘴,就去了妆台前梳发了。
待收拾好出院时,良辰竟跑了来相请,夜凰瞧着她便问起去了她们去太太那边如何的话。
良辰嘴巴利索自是说着一下午都做了什么,夜凰一听这一下午她们两个基本上就是打扫卫生做了清洁工,便心道这谭氏大约是要把这两人那共一百两的身价要给讨出来,便替她们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入了饭厅,行礼问安,谭氏一脸祥和之色,好似白日里没发生那么一桩事一般,倒是她身边的公公墨言脸上挂着一抹忧色,捏着胡在那里发呆,就连夜凰同墨纪的问安,都理也没理。
墨纪入了席,夜凰去了大嫂身边帮着给盛饭,在把饭都放到公公面前时,公公墨言才回了神,招呼了一声开席后,全家才一起用餐。
菜品依然是素多荤少,荤菜都集在两个老人的面前。大嫂不时的起身给公公和婆婆布菜,夜凰不好不跟着做,便也站起来相帮。这般的布菜三道后,公公墨言似是吃好了,放了碗筷,便冲墨纪开了口:“纪儿,你这次上京述职,皇上可有单独召见于你?”
墨纪放了手筷回话:“上京述职本就要回禀一年之要务,漕运的事,上峰年高,细碎之事由我详禀,自是有单独召见。”
“哦”墨言点了点头,捋了把胡须:“那夫那里,你有去拜会吗?”
“爹,您怎么这么问?哪年上京我都是要去夫跟前谢礼的,怎能不去拜会?”墨纪一脸不解之色,那墨言当即砸吧了下嘴:“嘶,纪儿啊,你到底这次的事,有几成的把握?”
墨纪一愣:“这次的事?您是说‘总督’一职?”
墨言点了头,墨纪沉吟了下这才开了口:“其实这件事,若说把握,自不低于五成,可是韩大人在,这里面就有些玄妙,就算我有成也等于是无,毕竟皇上是要两边都掂量的”
墨言听了当即蹙眉:“怎么?这个里面变数还很大吗?”
“爹啊,皇上一日不下旨,这变数就永远都在啊”
“可是皇上已经如此重用你,而且那家伙现在不都管河道去了嘛,说起来和你漕运都沾不上边了,怎么还能往里掺和?”公公墨言说着脸上就满是不悦之色,墨纪闻言一愣看了他大哥一眼,才冲他爹说到:“河道和漕运素来是有相叠的一部分的,而且韩大人本来就是漕运上的二把手,皇上把我按到此处,让他去做河道,也不过是打压平衡一番,现在上峰将离,论资历,我可比不过他,只要皇上有一份心思,有人帮衬上一句,我一个而立未到之人,自是比不了的”
墨言立刻看了夜凰一眼:“你现在可是和梁国公家也沾了亲的,今次武王爷出事,梁国公立而不倒,其又娶了罗大人的闺女为妻,如今人家也是红人,你能娶了夜凰进门,怎么就没和你这位老丈人详谈一二啊”
墨言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夜凰,夜凰被这父两个一瞧,这手里的筷是不放也得放了,当下对着两人都笑了下,就转头看向大嫂,完全就当他们的对话不曾进耳。
“素心,你带弟妹去茶厅布下茶吧”墨念此时开了口,大嫂立刻应着起身就动手去拉夜凰,夜凰刚站立而起,公公墨言却摆了手:“不必回避我也有话想问问老2媳妇”
公公说了这话,夜凰自是走不得当下冲公公欠了下身:“公爹有什么要问儿媳的?”
“来来,做我跟前来”公公说着指了下身边,那里可坐着大哥墨念。墨念当下尴尬的起身相让:“来,弟妹”
夜凰不明白公公这是要干嘛,但也只能过去,当下冲大哥欠了下脑袋,便去了公公的身边,十分尴尬的斜身坐上了那凳,于是墨纪和夜凰等于一左一右的这就把公公和谭氏夹在了间。
“老2媳妇啊,我这做公公的说话不喜欢绕圈,我可就有话只问了”
夜凰立刻陪笑:“公爹只管问就是,儿媳若是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那好,我且问你,你嫁给我家纪儿时,你养父,就是梁国公他可有和你说什么?”
夜凰听问顿觉无语,但面对公公也不能不答啊,便浅笑了下说到:“我养父说,说夫君是个极有前途之人……”
墨言当下眼里透了亮:“你是说,你养父是认为他极有前途,才把你嫁给他的?”
夜凰抽了下嘴角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好”墨言忽而大喝一声,手还“啪”的一下拍到了桌上,把夜凰吓了一跳,不知公公这又是抽的哪门的风,可墨念此时看向了他爹:“爹的意思是,二弟这总督一位的事,其实是定了?”
墨言当即点头:“不错,我盘算着就是如此”
墨纪立刻摇头:“爹,这怎么可能呢?梁国公说我有前途,那不过是欣赏之词,毕竟我和付世同为夫的学生,他也和我交谈数次,知道我的一些想法罢了他只是一个国公,并不能去定了圣上的意思啊”
“嗨,你知道什么啊我说能定那就能定”墨言笑着摆手,当下把墨纪给弄懵了:“爹何出此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言立刻笑着捋了捋胡须,转头看了谭氏一眼,谭氏此刻笑嘻嘻的点了下头,墨言才冲着大家笑言:“是这样的,今儿个早上我和几个老朋友本是约好了去垂钓的,结果我才刚出门就接到了一张请帖要请我喝茶,你们猜猜是谁送的?”
墨念转了下眼:“是不是商业协会的?”
墨言摆了下手。
“是不是您以前的同窗张大人?”墨纪脸有小心之色而问,遇上他大哥疑惑的眼神,便又冲他大哥言到:“今天午的时候,我听漕运上的帮办说,张大人陪着两江总督董大人寻到了江安,大哥,您难道不知?”
墨言当即摆手:“我怎会不知?下午我还陪着董大人去德云斋吃了一席只是那张大人和爹多年不合,怎么可能请爹去吃茶呢?”
“怎么就不可能?”公公墨言高兴的一拍桌:“今个请我吃茶的就是那老家伙”
墨念当即愣住,墨言则蹙眉:“爹,他真的请了您?”
墨言得意的点点头:“当然,他不但请我吃茶,还向我赔了不是呢”
墨纪闻言起身,一脸紧张之色:“爹,不会你们之前谈定了什么吧?”
墨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有些讪讪:“纪儿,坐下,坐下,爹和老朋友冰释前嫌有什么不好,你怎么这么说你爹”
“可是爹当初他张志远可没少埋汰您……”墨念也急急的言语,岂料此时谭氏却咳了一声打岔说到:“念儿,说那些做什么,当初你爹是自己不争气,也怨不得人可现如今,是他的儿不争气,我的儿争气”
墨念愣了下低了头,那墨言便笑着冲墨纪言道:“纪儿啊,你知道他今个告诉我什么事不?”
墨纪摇摇头,墨言笑着捋胡:“那老家伙现在要倒过来看我的脸色了”
“爹,他和您说了什么?”老三墨见迟迟说不到正题上,便急的插言而问,墨言一笑看着墨纪说到:“那老家伙和我说,两江总督董大人告诉他,礼部侍郎罗大人十天前上折保举咱们纪儿继任漕运总督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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