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母不服气地顶过去,“再说了,我儿子肯定是有事情要办,他说了,他最近跟朋友商量着做生意呢,肯定很忙的,才要大半夜地还要再跑出去。”
蓝母坚信她儿子就是个好的。
“你……”
“两位,”仇钺不耐地开口,“你们决定得怎么样了,要还是不行我们可要走了,公司一推事要做,可没时间耽误在你们这里。”
他一脸不爽地要走人,他越是这样,蓝父蓝母就越不敢得罪他,本想问问儿子的,谁知道儿子不在,蓝父只能咬牙同意了,让蓝母将蓝雨君放出来。
蓝雨君早就准备好了,身上的衣服换好了,背着个包,略有点心虚地点着头,朝猫猫走过去。
猫猫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怎么觉得一晚上不见,她好像又胖了一点?跟在她身后的汪智明,看着也有点奇怪?
但这里不是问的地方,猫猫没有开口,仇钺催着走,蓝父跟着他们到门口,还在教训着蓝雨君:“签完合同马上回家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敢跑掉,我就再没你这个女儿了,被我逮到,这次肯定打断你的腿!”
蓝雨君打了个哆嗦,把头低得更低。
猫猫则不爽地瞪了蓝父一眼,这人怎么跟周心源一样,老威胁要打断人的腿?仇钺见状,也跟着轻飘飘地扫了蓝父一眼。
蓝父打了个寒颤,闭上了嘴。
等他们都走了后,蓝母才突然叫道:“诶,可以给儿子打电话啊。”
然后她拿出一部早该淘汰的手机,拨通儿子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可儿子的手机铃声也跟着响起,这说明儿子的手机在这屋里。
夫妻俩找了一通,发现手机竟然在女儿的房间里!
儿子是个手机迷,时刻手机不离手的,他要是昨晚后来又跑出去,发现自己没带手机,早跑回来拿了。
而且,儿子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女儿的房间里?
总算从那家里出来,三人一魂上了车,猫猫问坐在后座的蓝雨君:“你打算、住哪?”
蓝雨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的租房我爸妈都知道了,不能住了,我先找个宾馆住几天吧,然后再找地方,这次真谢谢你们。”
“我们也只帮你、帮你这一次。”猫猫严肃地说,“要是你再碰到你爸妈,他们说两句就跟他们回去,然后再被关起来,我们、我们不会再管、管你了。”
“我、我知道了。”蓝雨君也是一脸愧疚,“我其实也不想的,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父母啊,我没办法真的不管他们。”
“可他们只、只把你当工、工具,专门为你哥服、服务的工具!”她一只做猫的都能看得清楚,这姑娘怎么就死心眼呢?
蓝雨君认命地说:“谁让他们生我养我呢,命都是他们给的。”
就像买来一个玩偶,主人家是好好对待还是虐待,都是主人的事,一个玩偶还有抵抗的权利吗?
“停车!”猫猫气急地喊道,仇钺很配合地将车停下。
“回去回去,”猫猫对仇钺道,“把她送回去,让她回去好好当她爸妈的工具,反正她自己都把自己当工具,回去让她爸妈把她卖了,我们管什么管,徒惹一身腥!”
气急之下,她说的话,非常的顺畅!
仇钺自然都听猫猫的,哪怕毁了生意都无所谓,更何况,这笔生意最终的目的只是找到汪智明的尸体罢了,救蓝雨君出来其实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罢了。
眼看着仇钺真的掉了头,蓝雨君慌了,赶紧对猫猫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对不住你们,我、我会把我父母哥哥的联络方式都拉黑,我不会再跟他们有一点联系,我发誓!”
她可还要去找汪智明的!
最后,仇钺将蓝雨君送到一家宾馆里。
蓝雨君能不能做到她的承诺,跟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已经仁至义尽地劝过了,剩下的不会多管,猫猫可不是一只忠诚的狗,就算是,蓝雨君也不是她的主人。
他们只送蓝雨君到宾馆的房间门口,看她进门,仇钺在她进门时,无声地在她背后捞了一下。
等蓝雨君把门关上后,仇钺和猫猫一同望向被仇钺“留”下来的汪智明:“出什么事了?”
“我、我不清楚,就是好像,想起了一点事。”他抬起头,僵硬的鬼脸上有一丝惶恐。
“真的?”猫猫凑过去,近距离打量那张鬼脸,“你都想起什么了?”
然后她的后领子被仇钺拎起来,将她提到自己身后再放下:“离那么近做什么?”
他见她不解的样子,就扯道:“他一身阴气,会对你有影响的。”
猫猫懵懂地“哦”了声。
仇钺冷然地亲自问汪智明:“都想起什么了?”
被仇钺一下,汪智明脑子里有什么就赶紧说什么:“我昨晚好像、看到自己被杀的过程了……”
具体的细节他也说不出来,就隐隐约约“看到”自己躺在木板上,被人一刀一刀地给剁了,他似乎很疼,又似乎不疼,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种每一刀砍下来时非常绝望和恐惧的心情。
“那你‘看到’是谁砍的你吗?”
汪智明面瘫着鬼脸摇头:“只看到一双手,和那把刀,那手看着很熟悉,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除了这些,还有吗?”
汪智明摇头,单单他刚说的画面,就已经让他一直处于一种恐惧的状态,总会时不时地好像被拉回了躺在木板上被剁的瞬间,让他因此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他现在的魂,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和牵扯在跟着蓝雨君的。
仇钺见确实问不出更多,摆摆手让他进屋继续跟着蓝雨君去,他拉着猫猫走出宾馆。
猫猫忽然在这时候,拍了他一下:“不对啊,要是鬼身上的阴气对我有影响,你之前怎么还让我接近鬼宝宝、小贵他们呢?”
仇钺:“……”
猫猫很生气:“你怎么老诓我,你怎么那么坏!渣男!”
仇钺:“……”这是叫渣男叫上瘾了?
他好言地解释:“人类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他就算是鬼,也那是公的,不能靠那么近。”
猫猫瞥了眼被他牵着的手,恍然:“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公的,原来你是母的吗?”
仇钺:“……”
猫猫甩开他的手,自己跑到车上去,望着车外有点傻住的仇钺,偷笑:小样,真以为她傻啊?!
回到店里,猫猫看着仇钺悠哉悠哉地忙碌着店里的小事,比如给鱼换换水,比如给花浇浇水,从前天答应了蓝雨君这件任务后,除了去蓝雨君家里把蓝雨君从她父母手里骗出来外,就什么事都没做了。
对,就什么事都没做,就连关于蓝雨君和汪智明的资料都是让别人查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去找汪智明的意思。
猫猫想问,可两人现在正有点闹别扭,她就不想主动跟他说话。
她的猫型侧躺在躺椅上,尾巴偶尔轻轻甩动,忽然一个对比它现在的身型,堪比庞然大物的“物体”挤上了躺椅上,他也侧躺着,将它拢到怀里,看着就像一大一小两弧形嵌合在一块。
猫猫哼了声,将自己的尾巴抽回来,卷在身前两只前爪抱着,不给仇钺碰。
仇钺便伸手顺它身上的毛,拿着一把猫儿梳毛专用的刷子,刷完脑袋刷身子,刷得猫儿不自觉地打呼噜。
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拍了他一爪子:“你干嘛呢,男女授受不亲,你个公的,离我远点,别玷污了我这个、这个黄花大闺猫!”
仇钺:“……”
“我给你买了鸡胸肉,鱿鱼丝,鱼还有虾,晚上给你做大餐吃。”
猫猫不自觉地砸吧下嘴,又傲娇地哼哼,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美食给诱惑了。
“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急着去找汪智明。”
猫猫的耳朵竖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还因为他是对着她的耳朵说的,说话的气流喷得它耳朵痒痒的。
见它没动静,仇钺故意说道:“你不说话是不想知道了?那好吧,那我……”
他作势要起身,猫猫翻过身去,伸长前爪子按住他的脸,尖尖的指甲都露出来了,大有他不说,她就抓下去的威胁着。
被五个尖爪子威胁着的仇钺,大赤赤地敞亮着脸让她放爪子,还握住它另一只爪子捏它的肉垫子:“我等着蓝雨君,自己把尸体找回来。”
“啥?”
猫猫觉得他还是在忽悠她,要是蓝雨君能自己把尸体找回来,还用得上他们?总不会像毛原跟贾丝涵那样,专门请他们看场自导自演的戏吧?
不过,看在他这张脸确实长得不错,抓花了碍的还是她的眼,所以想了想,她放过了他,只在他捏她肉垫的手上抓了一把。
其实挺没成就感的,她每次在他身上留下的爪痕,没多久就会消失,这种愈合的速度,让她有点嫉妒。
……
当天晚上,猫猫就知道了仇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早早地,仇钺就要让她上床睡觉,这种情况她见过,当下就知道,晚上肯定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凌晨两点多近三点的时候,睡得香香的猫猫就被仇钺叫醒了,仇钺对还有点迷糊的她说:“汪智明那边联系我了,我现在要赶过去,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继续睡?”
卧槽,那当然是一起去啊!
深夜,白日来来往往的车辆都不见了,仇钺的车颇为孤寂地行驶在大道上。
稍微清醒点的猫猫这才意识到问题:“汪智明是怎么跟你联系上的啊?”那只男鬼,应该是打不了电话吧?
“我给了他一张符纸,只要出了事,就符纸撕了,我这边就能感应到。”那符纸,自然是专门给魂魄用的。
猫猫来了兴趣:“我、我跟你修行,能不能也、也学会怎么弄这、这些符?”
“你想学什么都行,我就怕你三分钟热度。”
看她学说话都能学那么久,明明有符帘的记忆,有了人的身体,她偏得喵喵好几天。
猫猫不服气:“我、我聪明,我两分钟,就、就能学会!”
仇钺睨她,见她趾高气昂的瞪过来,就无恼吹:“是是是,你一分钟就能学会了。”
猫猫竟然还真敢点头:“那是!”
仇钺服气地空出一只手去拍拍她的脑袋。
“诶,”猫猫终于发现他们走的路不对,“这不是去那宾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