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的陆,诚挚的谢过李红后,就出门去了。
且说辛夷那边,收进来的女孩们现在学习是日渐佳境。
春枝等几个更是学的快,又能举一反三,同时帮着一同学习的女孩学习,实在是省了辛夷不少力气。
县衙后宅各处是通的,春枝等女孩是在一处学习,春枝因为学的好,花的功夫自然就会少许多,而她把那多出来的时间,则是往辛夷身边靠过去。
有时候甚至想着代替真香等丫鬟去服侍辛夷。
就有一次,真香有事,正巧厨房有刚蒸好的米糕,春枝就迫不及待的端了米糕去了辛夷的院子。
没曾想,她刚把那糕点端如屋子,就见到辛夷和萧元祐正捱在一处说话。
春枝小小年纪,眼皮却是一跳,把东西放下后,连忙退了出来。
不过,萧元祐却是将春枝给叫住了。
“你不是芝兰于室的女学生吗?怎么会到后院来端茶倒水的?”
春枝仿佛被萧元祐的话给吓到了,连忙跪下说道,
“刚刚真香姐姐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学生就帮着端了过来。”
萧元祐没说什么挥挥手让春枝出去,转身就和辛夷说要再挑两个丫鬟送到她身边。
“人心复杂,少不得经历考验才能认清楚,真香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丫鬟,用着她近身时候,少了许多麻烦。”
“那些女学生,并没有卖身,虽说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可进内室就有些不太合适。”
春枝到底年纪小,被萧元祐面无表情的一通说,含着泪水退了出去。
没一会,春枝被男主人说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和县后衙。
等到春枝回到屋子,就有其他的人已经在里头,连忙道,
“平日里得到一些夫人的赏赐,就好像美的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
“也不想想,粗手粗脚的,夫人和老爷会需要你摆什么殷勤。”
“看不出来,你的心可真是志存高远啊。”
那春指被萧元祐给下了面子,又被一同学习的女学生嘲讽,可她脸上并没有羞愧的面色。
“你们小小年纪,就想的这样歹毒,可见你们整个人都是这个状况。”
“当初我们入学是为了学到更好的知识。将来的路更好走。
“只是我觉得服侍夫人和县令老爷没什么啊,难道你们学的知识就不报答了?”
“我也是一心想要快点服侍夫人,怎么到了你们的嘴里,就成另外我为了露脸不择手段了?”
“就是刚才县令老爷也没你们说的这样难听。”
说着,春枝的眼圈红了起来,本就娇娇弱弱的模样,这会更是一点泪花,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了妩媚的样子。
本来大家也就是说说酸话,这会见到春枝服软示弱,年纪又小。
大家也就都不再说什么,纷纷散了,各自回了屋子温习功课。
春枝见众人垭口无言,于是也就不和她们起更大的冲突。
她拿起做了一般的针线,坐在窗边做了起来。
春枝原来是不擅长做女红的,这会也是做得有模有样来。
加之辛夷说就算能够读书识字,那最基本的东西不能丢。
春枝有事无事的时候就练习一下,免得被别人比下去,她在众多女学生里字写的最好看,模样也俊俏,若是针线练习好,就是女学生里最出挑的那位。
事实上,春枝也确实学的快,原本针线平平,只几日的功夫,春枝的针线就大有进步。
她从小就是如此,想做好的事情,都会做得很好。
至于后院辛夷他们的院子,基本上不再靠近。
女学生们住的院子稍微有些偏远,但环境很不错,从前辛夷时常和萧元祐两人带着萧如思到这里走一圈。
后来女学生住进去后,加之萧元祐忙得很,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悠闲的走过了。
今日,萧如思也不知怎么,一定要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的往这边来走一圈。
正巧春枝做针线做的有些脖子累,眼睛酸的,她抬起眼眸,就见到辛夷一家三口正在湖边散步。
男子高大,脖颈和腰杆无论何时都笔直的,行走间,自有一股俊逸的风度。
女孩和小孩被男子护着,一家三口,气氛不要太好。
偶尔还能远远听到孩童稚嫩的欢笑声,还有男子低沉的笑声。
就算隔得远了,也还是能听清楚。
春指不由之主的紧了紧手中的绣绷,却不小心扎到了绣绷上的针尖,手指立刻冒出血珠来。
春枝小大人一般的将手指放到嘴里把血珠给弄干净,再抬头去看那一家三口,口中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的感情吗?”
“倒也有趣。”
说起来,春枝能够被选中,是因为父母送了过来,又叮嘱她要好好学习才行。
春枝自然是点头答应,她不是真的春枝,早在最开始县衙招收女学生的时候,春枝就不再是春枝了。
她是另外一个人,顶替春枝进的县衙。
至于真的春枝,早就已经变成了花肥护花了。
只是,她没想到进了县衙,想要动手却不是那么简单。
芝兰于室距离辛夷的院子有很多的距离,而萧元祐又怕辛夷给女学生们上课时累了,派了萧十一跟在她的身后,帮着打打杂。
因为当初在黄府受伤的事,让萧十一是片刻都不敢让辛夷离开他的视线。
可以说除了如厕睡觉,萧十一那都是跟着辛夷的。
想到这里,春枝的眼睛里那是迸发出了光芒,她觉得这样才更有难度和挑战,如果这样都能完成任务,那她再也不会被人叫成小矮子。
她相信,这天下就还没有什么她完不成的任务。
她看了看手中的绣绷,一定能够找到办法,接近辛夷的。
她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后宅在赶制冬衣!
那些绣娘有些是从外头聘请进来的。
如果她乖巧的去和辛夷说想要帮忙,也不知道辛夷会不会同意让她帮忙。
这绝对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一个机会了。
春枝将手中的绣绷揉成一团,又慢慢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