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扶在轮椅上的手,微微僵了僵,在云湘滢期待的目光中,还是点头应道:“滢儿说的对。就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吧。”
下人没有丝毫犹豫的,按照吩咐行事了,将陈氏气的几乎咬碎满口银牙!
想了一下,陈氏才道:“就算是有经书,又有谁能证明,那是你亲手抄写的?说不定,是你因为被土匪劫走,为了重回文阳侯府,特意找人做的假呢?”
“二婶是不觉得疼了,是吗?”云湘滢没有反驳,却是忽然如此问道。
陈氏一愣:“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信口雌黄,诬陷他人,若是官府再判罚几十下板子,不知二婶撑不撑得住啊?”
“你……”
“对了。”云湘滢仿似刚刚想起什么似的,“奉劝二婶一句,那个三阴玉融膏可不能多用,否则啊,用了三阴玉融膏的地方,可是会长很多、很多肥肉的。”
陈氏闻言,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哑口无声的看着云湘滢,满脸的不可思议,以及一点点恐慌。
云湘滢怎么知道,她是用了三阴玉融膏,才能恢复这么快的?明明这件事只有她和茹欣两个人知道,就连张嬷嬷都不知道啊!
她哪里会想到,云湘滢单凭着,自己接近陈氏之时,嗅闻到的陈氏身上的味道,以及联系陈氏如此快就好了之事,立即判断了出来,陈氏究竟是用了什么药膏。
果然她出言一试探,陈氏就自己露出了马脚。
不过,不管陈氏想的通,还是想不通,云湘滢一口道破她所用的药膏,这让陈氏下意识的相信了云湘滢的话,顿时心中隐隐恐惧起来,万一真的如云湘滢所说,那该怎么办?
陈氏心中惊涛骇浪,云湘滢只当不知,只是再次迫近一步,说:“二婶可是想好了?”
“想好……想好什么?”陈氏顺嘴问了出来,问完却是暗暗懊悔,接她的茬做什么?
想到这里,陈氏把心一横,直接选择忘掉云湘滢说的说法,只嘲讽的看着云湘滢,说:“你说我诬陷人,那你拿出证据来啊!”
云湘滢点了点头,却是先说了一句:“看来二婶是没有想好了。”
然后,云湘滢才说道:“二婶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冷玉!”
“是,姑娘。”帮萱草处理好伤势的冷玉,应声捧了一卷经书进来。
“爷爷该是识得滢儿字迹的,不若由爷爷来看一看,这经书是不是滢儿亲手抄写的,可好?”云湘滢看向了马承,心道怎么可能让你,在一旁独善其身呢。
马承被架在了那里,只得接过了冷玉手上的经书,装模作样的打开查看。
不过这一看,马承也是微微一怔,这上面的确是云湘滢的字迹,与之前他们的人,从云湘滢房中,费了半天劲儿,才拿回来的那张,写有云湘滢找到密室所在的纸上的字,完全一模一样!
马承咳嗽了一声,不想帮着云湘滢,却又不得不帮,万一云湘滢拿到了密室里的东西,会将其交给他呢?
毕竟,云湘滢好像还没对他起什么疑心,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爷爷,叫的那么诚挚。
于是,马承点头道:“这的确是滢儿的字。陈氏,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陈氏有些傻眼,呆了半晌,才强行辩解道:“儿媳不敢胡闹。只是……府里府外都传遍了,滢姐儿被山贼土匪,给劫掠上山,做那压寨夫人去了!如此不洁之人,即便是抄写了经书,也不配供奉。老太爷,您觉得儿媳说的可在理?”
“不洁?”
云湘滢向前几步,直将陈氏逼得不断后退,一跤差点跌坐在上,被身后的椅子接住。
就在陈氏以为,云湘滢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甚至隐隐盼着她做点什么,也好彻底将她打入谷底的时候,云湘滢却是忽然一转身,跪了下去。
“从进屋开始,二婶就在说湘滢不孝、不洁。爷爷,您就当真要如此纵容二婶,来欺辱湘滢吗?”
云湘滢跪的是马承,说完这句话,云湘滢也没去看马承究竟是什么反应,只喃喃自语的说:“原本以为,此次回来,给爷爷带回来一个惊喜,会让爷爷开心。可是如今看来,什么惊喜,也比不过二婶的几句污蔑只之语。名声已污,徒留何意?”
摇摇晃晃的起身,云湘滢状似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而马承一听,云湘滢说什么惊喜,立即心中一喜,与云海对看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难道是……
见云湘滢要走,马承盾顿时急了,想要喊且慢,只是这两个字,不等马承喊出口来,却是被人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