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前的人,虽是同样穿了一袭墨色长袍,可他不是墨衣,而是璟王恒卓渊!
恒卓渊回眸看向云湘滢,一向凛冽的眸子里,隐含着某种云湘滢看不懂的情绪,他缓步走了过去。
接下来,已然用不着多费口舌,更加用不到多费功夫,恒卓渊身边的侍卫,哪一个是白给的?没用多少时间,拿叉子男人以及他带来的人,全都被擒住了。
至于被恒卓渊踹飞出去的少女,早已昏死过去,一直就没醒过来。
“臣女见过璟王殿下,多谢殿下相救。”云湘滢避开恒卓渊的目光,施礼道。
恒卓渊淡淡应道:“本王路过此处,见这些人竟敢在皇城脚下,青天白日里打劫,恐因此败坏了当今圣上的威名,这才出手擒住他们,你不必道谢。听闻,明日是文阳侯夫妇的忌日?”
“回殿下的话,是。”
这一次,恒卓渊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被压在地上的拿叉男人,听到云湘滢与恒卓渊的对话,顿时心如死灰。
刚刚那个穿着华裳的男子,以及他身后侍卫出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妙,这些人似乎不是一般府第的护卫可比的,许是某些达官贵人府上的。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萌生退意。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想跑就都没跑成。
他更加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当朝璟王,而刚刚云湘滢也没有骗他们,她姓云并非是一个巧合,而是当真就是文阳侯府家的女眷!
该死的陈氏,她骗了他们!
拿叉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陈氏的怨毒,使力的挣扎着,要往陈氏那边扑。
而陈氏早已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给弄懵了,兼之腿伤的疼痛,让她脑子里有如一团浆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在接触到那个男人的眼神后,向后缩了缩身子。
结果这一动,腿上的伤又疼的她死去活来!
那边,恒卓渊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了一句:“你且回城去吧。”
“是。”云湘滢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立即应了声是。
只是就这么一小下的迟疑,也让恒卓渊捕捉到了,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开口说道:“这些人,我会交给京兆尹。”
“嗯,多谢殿下。”云湘滢只能如此应道,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她告诉恒卓渊,这些人本来她是有别的打算的吗?
这个璟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他很闲吗?不是说璟王重伤后,很少出门吗?怎么今天接连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最最重要的事,就是怎么无论她做什么,去什么地方,这个璟王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云湘滢心底暗暗感叹,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恒卓渊,却正好与恒卓渊看过来的目光对撞在一起,云湘滢立即垂了眸子,做出一副恭谨的模样,从恒卓渊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恒卓渊那若清泉滴水的声音,低低的传进了云湘滢的耳中:“香湘儿,那句多谢殿下,本王已经听过好几次了,你想好了到底要怎么谢本王了吗?”
云湘滢的脚步一滞,转头望向了恒卓渊,恒卓渊却是没有看她,迈步向前走去,就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怎么谢璟王?
这当真是一个问题啊!
云湘滢有些神思不属的回了马车,直到马车要启动之时,云湘滢才回过神来,扬声吩咐车夫等一下。
“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念柳疑惑的问。
云湘滢张嘴,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呢,那边厢就传来了清寒的声音:“殿下吩咐,云侍郎夫人陈氏,涉嫌勾结土匪,一并送往京兆尹。”
“是!”一众王府侍卫齐齐应声。
云湘滢闭了闭眼睛:“罢了,启程吧。”
一个女人进了京兆尹,再从大堂或者牢狱中走一遭,怕是这一辈子就都毁了,只是这也算是陈氏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最多,看在堂姐的份上,她给二叔送个信,看看二叔能不能把陈氏弄出来吧。
及至云湘滢的马车,渐渐消失于道路那端,恒卓渊的身子才微不可见的晃了晃,清寒立即伸手扶住了他。
恒卓渊微微摆手,示意清寒松手,然后唇边挂上了一抹,带着寒意的笑,缓步走到了之前拿着叉子,此时被押着跪地上的男人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恒卓渊开口说:“平大当家的,做买卖之前都不调查清楚的吗?本王还以为,你至少会有点脑子,现在看来,不过一介草莽而已。”
那被称为平大当家的男人,顿时满脸涨红,不服不忿的同时,更多的却是疑惑,璟王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