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田信厚的身前,田信厚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下一瞬却是面色大变!
及至恒卓渊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田信厚再也支撑不住,一旁的护卫扶都扶不住,“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将军!”
护卫和管家等人大惊,连忙上前搀扶,却是被田信厚猛然摆手挥开。
“出去,都给我出去!滚!”田信厚歇斯底里的吼道。
管家和护卫互相看了一眼,不放心的领着人退了出去。
田信厚死死的握着手中的玉瓶,整个身子哆嗦成一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玉瓶竟是被他捏裂了,里面渗出的液体,流淌在田信厚的手中。
冰凉的触感,让田信厚猛地打了一个寒噤,他缓缓低下头,在看清手中情形之后,他有如见鬼了一般,猛然甩手,将已经碎裂的玉瓶甩了出去。
玉瓶撞在墙上,“啪”的一声,碎的不能再碎,里面的物什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团深褐色的痕迹。
“啊……他知道了,他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田信厚骤然狂吼。
“你冷静点!”一道身影出现在田信厚身旁。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他一定是知道了,否则他怎么会提起两年前,他一定是知道当年,我们设陷……”
“住口!”那人影猛地甩了田信厚一巴掌,将他即将出口的话打断,“两年前,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田信厚体力不支,这一巴掌就将他打的,直接歪倒在地上。
“田信厚,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要是你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谁也保不了你,到时候丢了性命,不要怨怪他人!”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田信厚就那么歪倒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就在那人失去耐性,伸手要去揪他的衣襟的时候,一阵笑声却是从田信厚的口中传出。
“嘿嘿哈哈……谁也保不了我?谁也保不了我?我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报应,你知道吗?报应!可是我不甘心,当年的事不是我一人做下的,凭什么全都报应在我身上!啊?凭什么?”
随着最后一声质问,田信厚猛然坐起身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人,眼中充满着怨恨,那怨恨几乎烧红了他的眼睛。
那人被他这一瞪,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面上露出一抹苦涩,说:“你以为只有你吗?你以为我就过的很好吗?我手底下可用的人,几乎折损殆尽,刑部的那些疯狗,还日日盯着我,指不定哪一日,你就只能去刑部大牢里看我了!”
闻言,田信厚沉默了半晌,才声音悲凉的说道:“那你也还有一线生机,可我呢?我就要死了,还是得了这样的病死的!”
“不是说有人能治吗?”
“是啊,能治……”田信厚凄凉而笑,“可那人是璟王身边的,我敢用她开的方子吗?我敢吗?我是生怕自己……”
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这句话,田信厚没有说出来,而那人也没有追问。
他们两个人都明白,如果璟王真的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一切,那么不管是璟王的人,还是璟王给的药,绝对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他们的催命符!
不得不说,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云湘滢开方子的时候,没想过直接弄死田信厚,她也不通毒术;而恒卓渊给出去的药,并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也不是什么祛疤灵药罢了。
“多谢殿下相助。”云湘滢施礼道谢。
无论如何,如果不是恒卓渊的出现,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而且即便她们今天能顺利的,从田信厚的将军府走了出去,也绝对会后患无穷,以田信厚的厚颜无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恒卓渊转眸看着云湘滢,缓缓开口问道:“香湘儿,将军府好玩吗?”
恒卓渊的瞳眸墨黑如曜石,仿佛带着无尽的吸引力,令云湘滢情不自禁的回答道:“不好玩。”
“既然不好玩,咱们就不玩了,回去可好?”
他本就魅惑动听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好似增添了几分柔和,云湘滢只觉得,仿佛“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就那样清脆悦耳的,滴落在了她的心间!
在这一瞬间,面前的墨袍恒卓渊,仿佛与一个人影,重合在了一起,又转瞬即逝,快的让云湘滢都没有看清楚,那个重合的人影,究竟是谁。
云湘滢微微摇摇头,将那模糊的身影甩出脑海,有点迷迷糊糊的回道:“好。”
可是话音刚落,云湘滢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摇头道:“请殿下恕罪……”
云湘滢的话尚未说完,只听恒卓渊说了一句话,令她忍不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