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皱着眉头的萧聪刚想说话,嘴角不由得抽了两抽,他将右手卷在嘴边,干咳几声道:
“先准备饭食吧,边吃边聊。”
没有人发出异议,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活计,生火的、取水的、准备肉食的……而萧聪则是找了个僻静之处坐下来,歪着脑袋倚在一棵树上,貌似在琢磨着什么令他倍感费解的事情。
以葬厌之身却没有用葬厌该用的方式灭掉罗煞子,这可能是大荒亘古未有之事,所以应该被载入历史,而萧聪,则是这一小段历史当时无愧的见证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的过程,可即使是他,也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其中很多疑点显而易见,而他自认为他暂时也想不通,于是索性决定不再追究,但他如此轻易地就控制众人布阵这件事该怎么解释?怎么想好像都觉得荒诞了些,从走出天道轩到现在,他的运气还从来没有这么好过,难不成真的是参悟那枚神秘符篆的功劳?这方面肯定有,但绝对不是全部,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这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鸿翔走到萧聪身边,见后者斜斜看着天空,目色呆怔,一时不忍打扰,良晌,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萧聪的肩膀,轻声道:
“哥哥,饭食都准备好了。”
萧聪回过神儿来,轻轻点头,说了句“好,那就开饭。”长身而起,与鸿翔并肩往众人围坐之处走来。
一行人已经饿了很长时间,几乎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鸿翔自然在此之列,若说还有谁吃像还算斯文,也就剩下萧聪和幽女了。
吃着吃着,星流云突然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油汪汪嘴唇,开口道:
“小聪,经历这么大一件事,你不让哥们们喝点小酒压压惊?”
几分诧异于萧聪脸上一闪而逝,他右手一翻,取出坛好酒丢向星流云,随口说了句,
“不是压惊,应该是庆贺。”
星流云闻言,开始蹬鼻子上脸,
“既然是庆贺,那只有一坛怎么够?这么小气的事儿若是说出去,岂不是坏了你萧四少爷的大好名声?”
萧聪又取出两坛酒丢给星流云,声音里带着几分嫌弃,
“喝完了再跟我拿就是。”
星流云抱着三坛好酒,笑得跟花一样,对着身边的冥乌族兄弟和尹诺招呼道:
“来来来,满上满上。”
说着不等几人回应,便将他们的碗里倒满了美酒,对此,几人只有僵笑,貌似本来没有跟星流云同流合污的意思,只不过架不住星流云的热情,无奈上了星流云的贼船。
将就近几人拉下水后,星流云还不死心,对着欧阳寻扬扬下巴挑逗道:
“嘿,大个子,要不要来一碗解解馋?”
欧阳寻摇摇头,
“我从来不搀这玩意,你别抹黑我。”
“嘁,还跟我在这儿装上白莲花了,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
星流云几声唏嘘,而后又对鸿翔进行勾馋,
“鸿翔,要不要来一碗?”
鸿翔看着一脸春光灿烂的星流云,眼神莫名,欲言又止,而后微微一叹,颇为平静道:
“这次就不了,下次再说。”
在鸿翔蛇这边吃了闭门羹的星流云接着又转向南宫喻,
“喻兄,来陪哥们走几个?”
南宫喻连连摆手避之不及,讪笑道:
“家规在上,星大少爷还是饶了我吧。”
这时候,一道听上去就有点不三不四的声音兀然想起,
“给我倒一碗。”
星流云转首一看,竟然是九谛鹤“追迟”,
“你……要喝酒?”
“怎么,看不起我?”
星流云不便作答,转脸看向萧聪。
似是感受到星流云投来的目光,萧聪头也不抬,平静道:
“给他满上。”
星流云扁扁嘴,二话不说,依言而行。
追迟低头在酒碗里轻轻一啄,那碗里的酒便见了底儿,他仰起头来,一脸享受,陶醉道:
“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美妙的玩意儿,今儿算是领教了。”
回味片刻,见星流云迟迟不动,故而出言祈使,
“愣着干嘛,再给我倒上啊,怎么连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这喝酒讲究的是品,哪有你这样的,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人间仙酿!”
星流云白眼大翻,但手上也没闲着,将追迟的碗再次倒得其沿满,这家伙嘴上虽然揶揄,但心里肯定欢喜的很,一行人虽多,却少有跟他真正意气相投者,而这九谛鹤“追迟”,跟他肯定是一丘之貉,如此知己,他可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