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怕,他们一点也没有见识到,于是那种隐隐的威慑力便在不知不觉间大打折扣,以他现在所具有的精神力,自然能够轻易分辨出哪些是凡兽,哪些是修灵,他只捡凡兽欺负,修灵是万万不敢的,但他这次没有提前跟萧聪打报告,只是抓回来之后冲萧聪讪讪一笑,萧聪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然后这家伙便放开了胆子,竟然敢招呼尹诺来帮他对打来的野味做初步处理,尹诺倒是没觉得什么,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了个彻底。
习惯了升有篝火的夜晚,突然几天不见,竟觉得生活中似乎少了点什么,大家都很怀念篝火带来的那种温暖的感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今晚的篝火没敢生在露天的地方,鸿翔将篝火生在羊皮帐篷里,将其当作柴房,在里面烤好了肉,再把肉端出来给大家吃。
欧阳寻觉得老是这样总不是办法,毕竟大家还不知道要在这里战战兢兢地度过多长时间,有个好的容身之所是早晚的事,于是索性心一横,与星流云一合计,准备就地取材,做一顶可以容纳下所有人的巨大帐篷。
星流云问萧聪,
“小聪,这附近可有没通灵的树?我们准备做一顶足够大的帐篷,以后就不用再这么麻烦了。”
萧聪闭着眼睛仔细感应一番,睁开眼睛,满脸诧异,之前一直都是把精神力放在寻找强大的危险气息上,从来没有探查过这些老树的情况,此时稍加探测,竟然发现这些老树都没有通灵,他们仅仅是像外面的凡树一样有生命而已,这对萧聪而言倒是一个重大发现,这些老树既然不曾修炼,那是凭借什么生长的比古周平原中的巨木还要粗大的?他有点不敢相信,于是用心探测了一次,结果跟上一次一样,周围这些老树,一点精神波动都没有!
“怎么了?”
看着萧聪面色变化,星流云轻声问道,这一问,把原本还在一旁设计帐篷结构的欧阳寻也吸引了过来,
“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萧聪莞尔一笑,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周围这些老树竟然半点精神波动都没有,你们说奇不奇怪,没有半点修为,长得竟然比古周平原雨林中的老树精还粗大。”
欧阳寻右手拿着笔轻轻抽打着掌心,思忖着喃喃道:
“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现象,寻常树种能有这般长的寿命,会是什么原因呢?”
星流云大手一挥,
“管他呢,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儿就行,干一码子事就照着一码子干完,别朝三暮四一会儿打狗一会儿撵鸡的,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你们先放着,等搭完了帐篷再说!”
说着,转过头去,对冥乌族兄弟还有萧家二十七将道:
“走吧,哥几个,砍几棵树去。”
欧阳寻闻言连忙大喊道:
“再农和霍闹两位前辈跟着星流云去就行了,不用砍几棵,一棵就够了。”
星流云几声佞笑,
“做这么大的帐篷,一棵怎么够。”
说着,甩着两根胳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扬长而去。
欧阳寻被气得几乎要跳脚,大喊:
“星流云,特殊时期本来就得多加小心,你别找事儿!”
萧聪不以为意,摆摆欧阳寻的胳膊,笑道:
“别当真,他在逗你玩儿呢,孰轻孰重,老大心里拎的清楚。”
欧阳寻撇撇嘴,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有些人就是没理由地搭错筋,闯起祸来,咂咂,反正咱们现在这状况,肯定是承受不起。”
说着,摇摇头,继续垂首作帐篷的设计图。
萧聪还是像之前那样静默着,头微微上扬,想着自己的事情,周围树木没有一棵通灵的情况并没有让他分心,在心里那根弦渐渐松懈的状态下,无论是星流云伐木还是鸿翔打猎改善生活似乎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而最让他魂牵梦绕的,还是那个由龟府与萧家布置连自己师父都可能参与其中的计划,这让他不禁揣测自己真正的角色,也更加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是像一颗棋子一样的存在吗?那些自以为是感情和爱护,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而作的“努力”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太过可悲了。
他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想起了很多事情,进入天道轩学艺之前的记忆直接打消了他对自己父亲的怀疑,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父亲还不知道他特殊的先天禀赋,可父亲依旧对他那样无微不至,虽然因族事繁重对某些方面有些疏忽,可父亲确实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了。
接下来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天道翁,师父对他爱护有加,恩重如山,在他的意识里一直以来都是除了父母亲之外最亲近的人,萧聪一想到自己竟然对师父有所怀疑,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终究还是有一件事梗在他的心里,使他永远都不能忘怀,那便是十年前师父发现了他特殊的先天禀赋后所做的选择,师父他老人家秉承天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怎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留下他这么一个日后极有可能贻害苍生的祸害,他到现在还记得欧阳寻几天前说的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哪辈子也出不了那心慈手软的圣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算不算是所谓的圣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师父虽然明面上有些糊涂,可其实心里无论什么事都跟明镜似的,师父明察秋毫、果决理性敢作敢当,贸然留下他,明显不是师父一贯的行事风格,他现在也已经明白,本来那一次师父是要走的,可为了他,师父又在天道轩呆了足足六年,六年,他之前在天道轩学艺的时间也不过才三年而已。
所以说,这一切仔细想想都不太寻常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在前几天的谈论中,他又意外想到那个所谓的计划,师父也有可能参与其中,而他又是这一届被选中的人,是不是从师父决心留下他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将他今后的路铺好了,他不知道,但他心里依然倔强地相信,师父无论做什么,都肯定是向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