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本体,带着一股子同归于尽的势头向天道翁这边冲来,尖锐的龙角刺破虚空,滋滋啦啦,响成一片,天道翁不退反进,横身仗剑而行,剑在前,身在后,剑锋与龙角相抵,针尖对麦芒,空间一阵震荡,扭曲成了涟漪并一波波荡漾开去,一股巨力似要撕开空间一般在两人周围乱窜,不多时,一声爆炸声如惊雷响起,被炸开的两人在空中急速飞退,最后砸进各自后方的空地里。
萧聪迅速爬起来,三摇两晃的踉跄到天道翁声旁,从人形嵌缝里托出天道翁的近乎快要透明的身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师父,师父……”
星流云在爆炸声中猛然站起,精神抖擞,小脸金黄如回光返照,他大叫着冲向落不愁落下的方向,跑到近前,二话不说,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在龙形嵌缝上方刹那凝聚,伴着呼呼风声猛压下来,地面上被扬起高达十数丈的烟尘,星流云则在烟尘弥漫中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宇文丰都见状,摇头一叹,慢慢向星流云走去,灰头土脸的欧阳寻有气无力地冲冷筱凤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与自己离开这里,给萧聪和天道翁一点独处的空间,冷筱凤这一次倒也听话,乖乖的跟在欧阳寻身后向星流云那边走去。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豆大的眼泪练成珠链顺着萧聪的面颊滑下,流过天道翁越加虚化道袍落在地上,他不住地呜咽着,悲伤如山洪暴发,夹杂着千头万绪一同涌进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此时快要窒息了。
自己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但看着天道翁愈加憔悴的面容,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的好徒儿啊,不要再哭了,这只是为师的一道神念罢了。”
连一道神念都可以化得如肉身般凝实有灵,这天道翁本体的修为,怕已是功参造化,深不可测。
可萧聪还是止不住的啜泣着,
“我的好徒儿啊,你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吗?”
萧聪用力摇着头,一滴滴眼泪被甩出好远。
“以你的聪明劲,应该是知道的啊。”
萧聪咽了口唾沫,泣不成声道:
“师父怎么做自有师父的打算,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抬手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
“如果师父觉得有必要,徒儿可以自行了断。”
天道翁摇摇头,近乎透明的面庞上含着笑,他像所有看破红尘的老人那样对萧聪说道:
“我将一缕神识埋在你的识海里,为的是若有朝一日你误入歧途,能毁了你,不让你为祸人间,可看你受难,为师实在是舍不得啊,”说着,他自嘲一笑,“日后若你真的误入歧途,为师怕也是无能为力喽,唉,一时心软,贻误天下,想想就有点愧疚感。”
天道翁的语气越是轻松诙谐,萧聪便越感心痛,他一阵阵的抽噎着,不能自制。
“所以说啊,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可不能辜负了老头子我对你的一片苦心呐。”
萧聪用力地点点头,紧闭着双眼,头发丝丝缕缕的黏了半张脸。
“徒儿记住了……”
天道翁伸手召引来古剑,幽幽一叹道:
“这曾是为师的东西,因为某些原因,被丢在了这儿,今日被你寻到,或许又是一桩缘分吧,你好生收着,切记啊,不要太过依赖它,尽量还是得靠自己。”
“嗯嗯,徒儿记住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萧聪从天道翁手里接过古剑,眼看着天道翁在自己眼前化为一片银白色的光点,飘散,飘散,最后湮灭在虚无里。
他伸手向虚空抓了抓,如一个怅然若失的孩子,空洞的眼底是一片失望之色,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