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到极点的两个字并不是出自他口。
反映清楚了主子的命令,崔云只得压住心里的疑惑恭敬地答道:“是。”
崔云出去后,一道黑影从窗边隐进,迅速跪在室内最阴暗的角落。
“有什么发现?”
“今日那人自早上辰时初赶往城外,期间一直打听卖桃酥的人家,午时买到桃酥,未时赶往城内,后于城外的密林里被石子绊倒,摔瘸了腿,戌时三刻到惠安堂后院,爬墙而入。”
浓墨的眸移向窗外,最后一线阳光正缓缓消失,遗留下深蓝的不带一丝云彩的天空……
摔瘸了腿吗?
花了整整一天才买到的,桃酥吗?
桃酥,代表什么呢?
无奈地揉揉微疼的太阳穴,有点想不通了,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回去继续跟踪!”
“是。”
黑影正要消失,一本书忽然砸向那个阴暗的角落。
“等等!你先去把崔云叫回来,跟他说,那个就先别扔了!”
黑影挨了痛,身形一顿,默默地捡起书,低头弱弱地问了句:“主子?真的要属下现身吗?”
浓墨的眸瞟了一眼阴暗中的黑影,模模糊糊地,还真不容易发现有一个人存在。
钱留醉再次按按太阳穴,懒懒道:“算了,你继续你自己的任务。”
“是。”
“啊!痛痛痛痛痛!”
孙踏乔一袭宽松的亵衣,包着湿漉漉的头发,抓着床柱直缩裤腿卷到一半的脚,却被南星一把按住。
南星嘟着唇,双手抓着有些僵硬的脚踝,一声不吭地按摩着。
孙踏乔偷偷地瞅了眼低头生闷气的少女,强撑起谄笑故意开心道:“南星姐姐的医术天下第一,才一会儿就不疼了!”
南星闻言,赌气般手上加了力,惹得孙踏乔又是一阵撕心的痛呼。
一阵疼痛之后,孙踏乔也只得败下阵来,闭着眼哀声求道:“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再也不瞒着南星姐姐了!”
“还有下次?!”手上力又是一重。
“没有了!没有了!”
南星偷笑了会儿,才故意憋了笑闷声道:“公子巴巴地跑去城外,还摔成这样,仅是为了买桃酥?几时见你急性地一声不响地将辛辛苦苦奔了一天才买来的桃酥转手就送了人,公子与他又不相熟,再说了,你又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欢桃酥,就冒冒失失送人家东西。怕是公子把他当作别人了吧!”
孙踏乔挣了眼,心虚地拉拉裤腿,强颜道:“没有,你想多了。”
南星瞪了孙踏乔一眼,不满道:“还不承认!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南星还不清楚吗?都摔成这样了~刚才一看到公子那脏样,南星还以为公子跟人在土堆里打过架呢!”
见孙踏乔知错般地垂了眼睑,南星心下又是一软,轻轻拉好那半截裤腿柔声道:“好了,以后这几天走路小心些,免得又崴了脚!”
“是!大夫大人!”
“对了,今日小武小文来了,小武说即日起留在惠安堂挣药费。”
“小武留在惠安堂,那他娘亲谁照顾?”
“小文啊!别看那孩子年纪小,办事还头头是道呢!”
孙踏乔闻言轻笑,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畅。
“南星,跟大冲他们说一下,今晚咱们惠安堂的全部员工,今晚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