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其中应招,邪炎凤翼怒啸,一页书破甲指力,旋动似钻瞬间透体,经天子顿时倒退三步,垂首呕红。另外一边,牟尼上师蓄力时久,正正一掌再度交接,磅礴巨力挫散佛辉,一页书仍是沉着应对。双足深入泥土,有如立地生根,一页书竟是拼着功体受损,将牟尼上师牵制原地还以强击,一气动山河瞬间出手,正中牟尼上师胸腹。
数十回合交换,却无一人能取上风,牟尼上师提袖擦去唇边血渍,语气森然:“以一敌二,短时间内仍不落下风,梵天你果真该杀。”
“一页书立足之处,怎容邪祟猖狂?锻魔真火!”
佛眸冷然透杀,一页书不待强辩,反手又是强攻。眼看一页书运动锻魔火,牟尼上师身为邪灵之属,隐升忌惮之心。
锻魔真火即将及身,经天子见势不对,再运天邪亟应对,态度强硬道:“一页书,现在的你无法动用莲华圣力,内伤在身又算得了什么?”
“取你性命,犹是探囊取物。”
“夸口!”
一页书淡漠语气,更激经天子勇战之心。然而单对单,经天子就算实力突飞猛进,仍逊一页书一筹,锻魔真火再挫邪能,经天子登时再度吐血。
哪怕只是暂时的盟友,牟尼上师又怎肯坐视经天子持续吃亏,见状连忙再提邪功,双掌向着一页书背心按落。背后阴风将至,一页书反手拂尘一扬,分丝缠绕卸力。
再赞一掌轻伤一页书,牟尼上师却也深感对手难缠,转头吼道:“经天子,先让邪能境众将消磨一页书功力,吾等再取其性命。”
“可以。”
身为枭辈,经天子并非优柔寡断之辈,元功饱提虚发一掌之后立即抽身,果决下令:“灭轮回,你率五部兵力围攻,助吾取敌!”
“是。”
经天子一声令下,熟料就在此刻,竟生料所未料之变。除了灭轮回忠心听令以外,广邪清法殿部众却无一人上前,只是肃容定立原地不动。面对此情此景,经天子心感不妙同时,不由愕然出声:“你等为何还不动作?”
“这……”
“无吾之令,谁敢动作?”
慢条斯理略显温吞的话声,伴随漫天樱红飘飞,隐现修长人影。不及经天子理清思绪,邪能境众人已纷纷跪拜伏地:“恭迎邪主。”
“天荡月兮水面华,飘渺是曰浮幻;水棹拨真兮月上樱花,水面樱、月上映,虚空影、染红霙。天荡月兮绛雪花,浮幻是曰升华,琴弦拨真兮,月樱化。”
一步一步慢慢走近,现出行迹的阴阳师,一身正装勃然英气中,隐露有别男子的一点慵懒。细长的眉眼闪烁慧芒,手指顺东着鬓边雪白长发,阴阳师驻足开口道:“经天子,你在邪能境这段时间做得很不错,吾很满意。但接下来的事,吾不准你插手。”
“阴阳师……”
惊愕的眼盯着本该死去的人,经天子咬牙切齿道:“你竟然利用我?”
“利用?哈,《阴阳双册》是吾传你;鬼隐是吾故友,你是借助他的人脉,才能进入邪能境。邪之主的地位,你以为无吾之允准,邪能境的部众会承认吗?你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吾。这个江湖,从无一本万利的好处。经天子,你之雄心吾亦深感赞赏,但若野心超过实力,却是显得愚昧了。”
阴阳师负手于背淡淡平述,明明是再也平静不过的话语,听在经天子耳内却是倍感刺耳。
良久静默无声,详细思考之后,经天子面色更寒,冷笑回道:“你不愿与正道走上对立,便借吾之手替你开疆扩土。天岳虽占据中原,但邪能境一直在与天岳争夺,中原和冥界的地盘,甚至在局部边界隐占胜势。阴阳师,到了此刻才想过河拆桥,你不觉得迟了吗?”
“经天子,你认为以一页书的智慧,现在会选择信任你吗?”
由场间的局势推算,阴阳师早知一页书所给的答案,无关信任只在乎立场之别。哪怕明明经天子所言确中阴阳师之意,阴阳师也可认定一页书绝不会当场翻脸,更有日后合作的可能。
面对经天子之逼问,阴阳师轻哧一声,摇头答道:“吾无过河拆桥的习惯。只要你安心做吾之部署,阴阳师可以承诺,绝不为难与你。而你若要离开,吾也可以任你自由。”
“经天子无屈居人下的习惯。”
阴阳师眸光一凝问:“那你是选择离开了?”
“没错。”
“也好,不过在那之前,吾得收回属于吾的东西。”
一言落,阴阳师华服一振,经天子顿感体内真气不受抑制,化作气流形成两道阴阳鱼逸散出体,接着在令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合成一颗浑圆元果,落入阴阳师掌间。
“在你得到《阴阳双册》的时候,吾就在前言上提醒过你。练就《阴阳双册》,有五形俱丧的危险。你原本的功力,阴阳师并不稀罕。但同修鬼隐与吾之元功,却是不能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