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闻人然都看过了阴阳双册,怎会不防着四无君先落一手。
“没有阴阳师的邪能境,怎么能算是完整的邪能境!”
虽说那人和欲老有生死之仇,不过阳体阴阳师的气度胸襟,皆是当世一时之选,仍然不失成为最佳的合作对象。先行救活一个阴阳师,将会是对四无君最大的威胁。
“粽子,你我有空再联系,我先去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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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无人迹的春秋两不沾,不知何时已被人整理干净,湖光山色宜人。飞鸟轻掠湖水,泛起涟漪微皱,满目落樱缤纷,凄美非常。静静的水面之上,浮着一块巨石高台,放着一张简单的石桌、石凳,一人独坐其上,自斟自饮。
“天荡月兮水面华,飘渺是曰浮幻。水棹拨真兮,月上樱花。水面樱、月上映,虚空影、染红?。天荡月兮绛雪花,浮幻是曰升华,琴弦拨真兮,月樱化。”
三妹柳?全神奏乐,尺八三味线的独特乐声,回荡空气之中,男人轻慢的语调反被衬出心思稳重。
白棉闲服的阴阳师,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面容白净俊秀,眉眼细长斜挑,修长的手指抚着长白的鬓发,愈显阴阳师妖冶之美。
扫了来人一眼,阴阳师神情不亲近、不冷淡:“当年机缘图生死各凭本事,欲苍穹的仇与你助吾复生,相互抵消无妨。但你近日杀吾之属下,又该如何清算?”
“你一向算得很精,瑶琴长老应该来过这里了吧?”
足不点水,闻人然飘身越过湖面,站在湖中高台之上,“策谋略本不是安于本分之人,否则他又怎么会在你身亡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与九曲邪君争位了呢,邪主?”
双眼目光朦胧,使人看不真切。阴阳师轻咦一声,不置可否,手中折扇掩胸,淡淡说道:“呵,来此必是有事相商,你若有话何妨直言?”
“小三界统一之事,你怎样看?”
“一张看得见……但永远都吃不到的饼。”
略作沉吟,阴阳师脑思清晰,一瞬便明其中真味,面色沉稳无波,慢条斯理下了定语,话中却让人听出一丝轻藐之意。
蓝色折扇倏然合拢,轻轻敲击着手掌,阴阳师细长的白眉,轻轻颤了一下,凝声问道:“有人在下饵?”
“是呀,九曲邪君与犴妖神对此可是异常热切呢。”
“那便由他们去争。”
九曲邪君本是当年争夺邪主之位的人之一,就算男阴阳师胸襟开阔,拿得起放得下,也不会对九曲邪君的生死有什么关心之意。
更何况邪能境根基势力,根本不承认九曲邪君的领导。阴阳师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以逸待劳。不过,设计冥界一统之计的人,确实须得好生提防。
眉眼半垂,阴阳师语如细丝,却显凝重:“天岳之人?”
“然也。”
“你需要吾做什么?”
“与你合作真是愉快。”
随口恭维了一句,闻人然道:“那人处在暗处,最近盯我盯得紧,我们不宜立刻动作,以免打草惊邪。至于如何行动,对方消耗小三界的力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闻人然说得这样直接,全无掩饰。阴阳师隐在眼帘下的眸子微露异色,心感几分趣味,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就这样信任吾?要知鬼隐与吾乃是好友,你就不担心吾翻脸无情?”
“鬼隐与你怎能一概而论?你一向善治事、统人心,轻重缓急分的明白。况且你我还有几分香火情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
“哦?哈!”
闻言稍稍一怔,阴阳师回视的目光深意隐隐,终是尽付一笑之中。当年潜入正一天道偷艺,与眼前人之间,还不知该算是友或是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