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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面无表情,不见喜怒,长长的冲李傕作揖,道:“回李将军话,老夫奉曹司空之命,一则在洛阳和钟公一同接见二位,二则也是为司空谋划黑山之事。”
李傕对贾诩的话丝毫没有听进去,一双眼睛瞪视的犹如铜铃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贾诩,几乎都能喷出火来。
这也就是李傕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呢,不然他一定会扑上去狠狠的咬贾诩几口。
钟繇看出情形不对,急忙站出来当和事佬,对李傕道:“贾文和说的对,洛阳的粮秣不够两位将军长时间歇马,两位将军可在此休整两日,然后走荥阳甬道前往中牟县,那里自有兵将接应二位,并奉以粮草休整兵马。”
李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制住胸中的怒意,:“休整两日就不必了!李某人吃不惯这洛阳的酒肉,见不惯阳奉阴违的小人,我和郭将军即刻便出发前往中牟县便是。”
钟繇闻言道:“将军连马都不歇歇吗?”
郭汜亦是愁苦道:“李兄,要不然,先在洛阳睡一宿也行啊……”
“要睡你自己睡吧。”李傕狠狠的瞅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上马,招呼兵将绕城而走,直奔着东面而去。
郭汜长叹口气,无奈的向钟繇告辞。
待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贾诩突然好奇的转头看向钟繇,道:“李傕口中适才所言的小人,莫不是指钟公你么?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钟繇被贾诩气的直想笑。
“什么说我!分明便是指你这老家伙!唉,文和公,你和李傕过节,且不易解,日后同在司空帐下,还需慎重行事啊。”
贾诩感激的点了点头,道:“多谢钟公关心,放心吧,李傕乃是匹夫,勇而无谋,他不会拿老夫怎么样的。”
钟繇咧了咧嘴:“文和公误会了。我让你慎重行事,是指日后在司空帐下,你轻拿轻放,别把李傕往死里拾掇,毕竟司空现在还用得着他……老夫可不曾担心你会被李傕所治,你想多了。”
贾诩闻言,一向古井不波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钟繇认真的盯着贾诩,对他道:“张白骑那边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贾诩长叹口气,道:“张白骑一直按照老夫的吩咐,暗中联系黑山的陶升,希望可以用他劝说张燕归降曹司空,只是白绕对此事颇是反对,他似乎是极力的认定了徐州陶商,如今张燕也是踌躇未决,不过听张白骑传回来的话,张燕似是有些倾向陶商。”
钟繇闻言顿时一惊,道:“黑山军虽然不是正轨军,且有生兵力近些年亦是被袁绍消灭不少,但下辖人口稠密,不可忽视,若是归顺陶商,却是对司空的霸业有碍,似此当如何是好?”
贾诩闻言并不着急,他只是捋顺着须子,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了远处的天际。
思虑了半晌之后,便见贾诩长长的一叹,道:“若是张燕当真下定了决心,那老夫只能再辛苦辛苦,想办法帮司空除了他,另换一名黑山之主才是。”
钟繇听了这等轻描淡写的话,浑身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