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再烧!”
短促的角声响了起来,举着大盾的士兵再一次将油泼在对方的栅栏上,然后又一次用火信点燃了火把,再将火把向着木门上扔了过去。
木门再一次被点燃了。
但很显然,白虎寨中的人打水的动作一个个的也没有停下。
木栅栏被点燃的瞬间,一桶桶的水再一次从栅栏门上迎头泼下,将下方的火焰势头压下。
这一下子别说是陶商,连前阵点火的丹阳精兵们都怒了!
严白虎军……这不是摆明了较劲吗?
一时间,白虎寨的寨门之前人声鼎沸,硝烟不绝呐喊声也不断,火势时而被燃起,时而被浇灭,浓烈的烟雾亦是时起时灭。
双方你来我往的,毫不相让,你点烟来我灭之,你吐火来我吐水,折腾了大半个晌午,双方愣是一个人的伤亡都没有,全都把精力放在点火和灭火上了。
妥妥的文斗啊。
双方的弓箭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在继续放箭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前线的双方士卒们置气一般的玩火玩水,白虎寨的寨门虽然一直没有打开,双方也没有短兵相接,但点火浇水的激烈程度,显然也不比正面交锋的程度要低。
严白虎一方面,有的士兵觉得后方送水的速度实在太慢,急的干脆跳上寨门顶上的哨岗,直接向下撒尿灭火。
那泼尿淋在下面正在点火的丹阳兵头上……
咸丝儿丝儿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守护在后方的许褚和李通,看着前面的那些放火灭火跟捉迷藏一样的两方士卒,双方彼此跟累傻小子似的一样有趣,二位将领皆是不由的哈哈大笑,几是都乐出了眼泪。
打仗打到这程度,也委实是难有几回闻了。
后头的陶商看着前方的双方“水深火热”的战事,无奈的将脸深深的埋入了手掌中。
“严白虎这王八蛋!他这是在跟我玩什么呢?玩哥俩好么!……还有你们两个,许褚,李通!都给我严肃点,我这打仗呢!”
许褚和李通闻言,也只好是憋住了笑。
这仗打的,也着实是太不专业了一些吧。
就这么你玩我,我玩你的来回坚持了好半天,一众上前点火的丹阳精兵们将手中的火信和火油基本都使的差不多了。
而在上方倒水的白虎寨士兵们也累的气喘吁吁,不仅是水,尿也几乎尿净,双方的这场拉锯战才算是勉强作罢。
前方的丹阳兵们搬着大盾撤了下来,比拼暂且告一段落。
一场持续了几乎一个晌午的战斗,在双方针锋相对的消磨下,最终以参战的兵将们累的手疼胳膊疼腿疼腰疼的结局而收场。
陶商军——零阵亡零负伤。
严白虎军——零阵亡零负伤,尿脱水的不算。
陶应一脸的尴尬,望着远处的严白虎军寨,跺了跺脚,气道:“我这么厉害的计谋,想不到居然让彼给破了!严白虎真吾敌手也!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的强手!”
许褚和陶基憋着劲,想乐却不敢乐,一口气憋在嘴里,差点没把牙崩出来。
陶商沉默了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严白虎居然这么难缠,没办法,看来只能是强攻了!许褚,我们可以采用声东击西之计,一会再准备火油和引燃物,一路攻大门,一路强行攀爬,虽然会有不小的伤亡,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行事……”
陶应又一次的毛遂自荐道:“大哥,小弟提议再使用一下上计,由我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说严白虎纳头来降……”
话还没等说完呢,却听陶商重重的喝斥了两个字:“驳回!”
就在众人开始筹谋一会攻寨,如何遣兵调度的事时,却见白虎寨的大门突然徐徐的打开了。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由的大喜过望。
严白虎这是终于憋不住了,要主动出来与己方对抗不成?
如此一来,可就是省去了己方在这里一筹莫展的功夫了。
陶商对着许褚和陶基二人使了个眼色,低沉道:“准备迎战!”
“诺!”
许褚和陶基二人分别召唤虎卫军和丹阳精兵,排开阵势,准备应敌。
但见对方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后,出战的兵将没有。
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中高举一尺白绢,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缓缓的向下走来。
众人见状顿时都楞住了。
半晌之后,却听许褚不自信的问道:
“府君,严白虎……这是不是要投降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