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赶不到……”
刘备安慰陶商道:“陶公子何必担心,我二人这不是到了。”
陶商望向远处,奇道:”华雄这厮不走寻常路,近的北门不打,居然特意绕路来攻西门……你们说他是不是迷路了?”
曹操闻言哑然失笑:“这个……好像不太可能。”
刘备赞叹道:“陶公子在万军之前,笑若依然,不惊不慌,直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实在是让人敬佩。”
陶商谦虚地摆摆手:“玄德兄见笑,其实我心里很紧张的,只能靠吃饭压压惊了。”
曹操重重的一捏陶商的肩膀,道:“陶老弟何须过谦,这招虚虚实实,令对方举旗不定,迁延了攻城时间!曹某今日算是跟你学了一手……你且放心,现在这城中之事,自有曹某主持!”
说罢,便是大步流星的走到城头,喝令传令兵拿过令旗,硬着城头上的劲风,冷厉的注视着远处的西凉军队。
直到这个时候,陶商似是才在曹操身上看打了一些后世所盛传的那位威震天下的魏武帝的雏形……矮小的身躯此刻显得格外伟岸,令旗在手,昂首挺胸,仿如指点江山,没有一点丝毫的胆怯与做作,一切都显得那么顺风顺水,自然流露。
陶商现在心中暗叹道……这才是曹操!
而西凉军中,华雄也似是看出了不对,他虽然隔的距离较远,但阳人城瓮城城头的大概,还是能依稀看的清楚。
但见此时看到城头之上,不再是那个喝酒吃菜,镇定自若的白衣少年,而是变成了一个身披重甲,昂首挺胸的执旗将军,虽然只是个大概的轮廓,但华雄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曹操去年在洛阳任职的时候,屈膝于董卓帐下,和华雄也是经常见面,所以此时此刻,华雄一眼就把曹操给认出来了!
眼见西门的守将从造饭少年陶上上变成了中年贼子曹孟德,华雄虽然不明就里,但多少也能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对方的蛊惑——不由勃然大怒!
本来曹操因为刺杀董卓一事,西凉诸将便已经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这老小子刺杀没成功后居然还在洛阳诸将的眼皮子底下跑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传令兵何在?”华雄高声呼喝。
“在!”
“攻坚军在前,冲车云梯次之,给本督肃清城中逆贼!”
“诺!”
“咚咚咚咚!”
随着厚重深沉的鼓声,华雄军的前部前锋军开始向阳人城展开了激烈的进攻,而华雄则是坐镇中军,双眸冒火的紧紧盯着城楼上的曹操。
曹操面色丝毫不见慌乱,沉稳应对,只是一边挥舞令旗,一边吩咐左右传令兵安排弓弩兵,磊木士族,铁甲军,盾牌兵,以及应援兵的调度和分配。
陶商则是躲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学着、观察着。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东汉末天字号第一枭雄在这里身体力行的亲自给陶商上课,怎么能够不好好学。
“许褚。”陶商转头对着许褚叫了一声。
“在!”
“徐州军其它各部由糜芳统领,听从曹参谋的统一指挥,你只管带领虎卫军的将士,好好的给我打这场仗,不求功劳大小,只要锻炼这支强军……孟德兄是个会用兵的,有他在这坐镇,没事!你就好好地指挥虎卫军便是了!”
“诺!”许褚也不是善茬,适才他站在陶商背后,听到了曹操的各种指令,深深感到这个黑矮子用兵不同一般,此刻听了陶商的吩咐,更加确信无疑。
………………
“鼓吹号角!”
“呜呜呜!”
随着西凉军前部已经越离越近,一阵仿佛比之前华雄要求前军进击的角声更加响亮的角声在城内响起,而此声一响,瓮城之内四周其它号角之声则是随之附和,一时间角声仿佛能传遍整个战场。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伴随着曹操的军令,如乌云密布般的从城头上直射下来,他们目标不是那些搬运攻城车的军士,而是那些穿着简陋,却奋勇无前,扛着云梯奔着城楼跑的攻坚兵卒。
攻坚军说的好听点是敢死队,说的不好听就是炮灰。
一轮一轮的箭雨压制着这些攻坚的士兵,将他们射倒,让他们躺下,将他们送入死亡的深渊。
曹操的做法是最稳妥的战法,在远距离的情况下,先想办法最大程度的消灭掉对方的有生力量。
陶商看的头皮发麻,虽然经过浮云一战,他已经直接的关注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死亡。
但第二次上的战场,规模明显要比上次大的多,血腥程度也远比那一次要可怕的多。
世人都道枭雄心狠,可是当一个人天天面对这种血腥场面,天天看着这种生命的消逝与死亡,又如何不会变的铁石心肠?
阳人城墙之上,曹、陶、刘三家的士兵虽尽皆听从曹操的指挥,而许褚所率领的虎卫军,不过是战场偏师,又打着陶商护卫队的名号,所以曹操也不便直接调动。
但是许褚却主动将这些士兵,放在了城头最前线,与曹操麾下族弟曹仁所率领的护城军并立而守。
不错,负责督促守城士卒的战将,正是曹仁!
眼看着对方的兵马越来越靠近城池,当第一架云梯树立在阳人城上的时候,曹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狠厉的笑容,说是笑容,不如说是撇嘴的好。
“来吧!都来吧!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