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脑海中飞快地理了理思绪,“他的意思是原本是皇子的顾间莫化名成莫间,混迹于军营,还帮助石胥立了不少功。他为什么不直接以皇子身份去军营呢?真想不懂。当然!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杀了唐书?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见到顾间莫时他偏要说在自家屋顶上见过她……那么就是唐书前天晚上去皇宫,藏经阁行窃,被顾间莫逮了,还打伤了,逃出宫后伤势复发挂了,之后和刚巧在另一个时空中挂了的自己灵魂互换了?一定是这么回事!还有!要是他是皇子,据说从小照顾他长大的掌柜和掌柜夫人……不会是太监和宫女吧?怪不得,怪不得掌柜的说话声音那么细,而且两个人还没有孩子……”想到这里唐姝觉得有些同情他们。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唐姝想到……记得顾间莫当时说把她卖到花月楼得到的钱都上交国家了……他就是皇子上交国家不就是交给他?那现在看来不是私吞了吗!骗子!又错过一个做富翁的机会!唐姝欲哭无泪。
真不知顾间莫见到自己被程玉楼污蔑的如此让某人深信不疑会不会疯了……
“有人来了。”徐叔达的声音让她回到现实。
门还半开着。
掌柜夫人嘀咕道,“这门怎么还开着。”
衣柜里缩成一团的唐姝大气都不敢出,旁边的徐叔达倒是十分悠闲,他用唇语说话的样子呲牙咧嘴的,“被发现把她打晕就行了。”
唐姝同样呲牙咧嘴的用唇语说,“这个行为太畜生了我不干!”
徐叔达硬是没听懂她的‘畜生’的嘴型。唐姝紧张的看着衣柜外,也并不认真搭理他。
掌柜夫人似乎在找什么。
唐姝从她手里的那封信就可以看出,她是过来放信的。掌柜夫人把顾间莫送来的每封信都放在衣橱上面的一个小红木盒里。但是,从她刚刚取下的那个空木盒,还有——唐姝瞥了一眼徐叔达腰间的那一圈装在卷筒里的信纸。眼前的一切再明确不了了,掌柜夫人这会找的那封信,可不就是在徐叔达那儿吗?
这辈子都没这么绝望过——看着掌柜夫人爬上长凳,就在衣橱前,那藏蓝色的裙摆离她只有一板之隔,唐姝睁大双眼看着那裙摆的动静。
衣橱顶传来沙沙声,那是她在摸索根本找不到的信封。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信是自己长了腿吗?怎么哪哪都找不着?可不会是进贼了吧?”掌柜夫人一边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边狐疑的自言自语。
“莫非是从缝隙里掉到衣橱里去了?”
掌柜夫人这么想着,手肘支在另一只手背上,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衬道。
橱柜里从缝隙里向外看的唐姝甚至觉得一刹那眼神与她对视了,手汗渗了出来。她怕让她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的在这,就算她事实上并没有做什么。
因为别人对你好,你就一点都不愿意叫她们失望。
不在乎或者很信任才会肆无忌惮。
周围的一切声音,长凳挪动的声音,掌柜夫人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甚至是徐叔达的呼吸声,一切声音都在她耳边渐渐放大。
她紧闭双眼。
不要打开!不要打开!她心中不住祈祷。
“若云!去厨房帮忙去,忙不开了,若云……”是掌柜。他在叫她。
唐姝一下子松了口气似的睁开眼,那双已经探到把手上的手退去。
直至她的藏蓝花纹布裙消失在关上的门后,唐姝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那么在意那个妇人?她和顾间莫关系那么好,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只会反目成仇的。”徐叔达突然开口说。
压抑了半天的唐姝突然听到他说话心里还跳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就到时候再说。”
“你真是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如果他见到的话……”半截没说完,他叹了口气。
唐姝觉得他口中的他应该是,那个元炎禀。徐叔达好像很在意他的想法。这个元炎禀,到底是什么人?
“人走了,还要在这坐多久?”徐叔达换了个话题,大摇大摆的推开了衣橱门。
“……”
“你要在这里久留吗?”徐叔达问她,唐姝知道他问的是还要继续呆在这个酒馆吗?
“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唐姝说。
“不会强迫你的,我没有资格强迫你。那我走了,我可还有别的事要做。”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想笑。
唐姝看着他离开。像一只猎鹰飞于天际,很快消失不见。
正要离开的唐姝扫了一眼有些凌乱的衣橱。
那一封信,好像是徐叔达刚才起身时掉在里面的。
唐姝整理了一下衣柜,欲要把她放回柜顶的红木盒子里,却顿了一顿。手指抚上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