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慰道,哎,欺骗人就算了,还得骗对自己好的人,唐姝内心很惶恐。
谁知徐叔达反而更加坚定要带她走的决心了,“那就更得带你走了!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万一被发现身份,就是死命一条,我必须带你走!”
“……额”唐姝半个字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的看着徐叔达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马儿便从市井远处奔也似地过来,徐叔达将不情不愿的唐姝扔到马上,翻身上马,风尘满路。唐姝抱着马脖子深感绝望。
一个妇人捂着鼻子挥了挥马儿荡起的尘土,嫌弃的说,“又是哪个小姑娘跟情郎私奔去了!”
另一个妇人扶了扶头上的钗环,闲说道,“你看那衣服样式,还是花月楼的姑娘呢,估计是不好意思才戴着面具呀。”
唐姝从来没有骑过马,还是被迫的,那匹马很矫健,奔跑如飞,唐姝几乎一直把头扎在马儿枣红色的柔软颈毛上,只担心自己一个乱动就被甩了出去,记得唐姝第一次穿越过来时还差点让顾间莫的马踩死……唐姝对这个比自己大一圈的物种还是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的。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离开了城内,鼎沸的人声全化作寂静的风声,风疾驰着吹过耳边,带来让人兴奋的自由感。
马儿渐渐慢了下来。
唐姝才抬起头,用有些晕眩的眼扫了扫周围。
这是一大片密林,阳光穿透罅隙落下斑驳,植物的气息浓郁。
马儿打了个喷嚏,毛耳朵甩了甩扫过树枝。
“这是哪?”唐姝茫然地问。
“城郊。”
“你要带我去哪?”
“我住的地方。”
骗鬼,这里哪里像有人住的地方!来路被掩在丛林后,唐姝莫名其妙的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
“我能不去吗?”唐姝作可怜巴巴状。
徐叔达的声音和他坚持不梳理的头发一样斩钉截铁,“不行。”
“为什么?”唐姝不死心的问。要说跑她也不知道往哪跑,再说唐书认识的人……想到她的徒弟沈碧唐姝就觉得恐慌……还是命要紧,万一眼前的人被逼急了一个失手把她给解决了怎么办?
“当然为了你的安全!”
唐姝内心绝望的哀号:跟你这么出去才不安全呢好吗?
“那你在哪儿住?”
“鱼凫村。”
什么鬼地方,听都没听说过?
鱼凫村是一个小镇,靠近边疆,因而常有食不果腹之人聚成群抢劫来往客商,自行汇成强盗的流派。不过他们一则为了填饱肚子,二则为了保护自己,也算是迫不得已,而且其中很多人原本就是镇上原先的农民,心地多有良善之人。所以这些‘强盗’偶尔碰到可行抢劫之人,多半是只问要钱财不敢伤人的。
镇子上的人因而多迁居出去,景象凄凉,人少的可怜。另外,徐叔达竟然是那群强盗的头目。据说是因为徐叔达初到此地时,那些‘强盗’欲要对他进行抢劫,然而没想到徐叔达犹如天人下凡刀枪不入武功盖世,于是一众‘强盗’被他的神勇折服,对他俯首称臣。
唐姝看着排成一列手捧野花的欢迎仪式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徐叔达暂居在由‘强盗团伙’所建成的一个黑店里。那个店铺原来的掌柜因为逃避战乱离开此地,自此这个店铺就被这群‘强盗’非法接手了。
唐姝住的房间是独立的一间宅院。那间房屋看起来似乎有人定期打扫,并不脏乱。而且看起来就是女子的卧室,即使房间的格调比较清淡素雅,但是衣橱里几件黑色的女式便服和梳妆台零落的少有的几件胭脂膏脂还是说明了这一点。
这里可能有个女子住过。
不会是唐书吧……唐姝脑海里立马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唐姝立马兴奋了起来,对于唐书她总有着盛大的好奇心。谁对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没有一点好奇心呢?
“这衣服也太素了吧……还都是黑色的,真是一点都没有品味。”唐姝将衣柜里的东西倒腾了半日后大失所望。
总之,唐书是个冷漠的没有品味的女人。唐姝找了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换上,这样想到。
那黑色的简单便衣袖口里突然掉落了一样东西。
是一张羊皮纸,看上去皱巴巴的,像是被翻过了好多次,时间也有些久远,颜色有一些发黄。
唐姝弯腰,拾起那张纸。上面用极其潦草的字迹写着:
梦魂之根,以女子之身为滋补,乃极阴物。
母体之身,待其突入则不能存,唯一死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