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
沈碧没有太多思索,只稍稍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两人从一条偏僻的小径绕到了客栈的后方。
“别动,有人。”沈碧压低了那警惕的就像受惊的猫儿一样的声音。
果然可见一队不知从哪里来何时来的黑衣人正弯着腰在那一排参差不齐的屋顶上快速行走着。
唐姝觉得自己的手心有点微微冒汗。
那一群黑衣人结队朝着甄夫人所在的房间行去。
“果然……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沈碧没有了刚才的娇软模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闪着亮光的短剑,像一只夜行的猫儿一样遁去。
唐姝靠得近了一些。
瓦片碎落的声音打破的诡异的宁静,夹杂着一个黑衣人的惨叫,只见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屋内的沈碧正从那破开一块的屋顶之中飞出,姿态翩翩,然而又是手起刀落之处必见鲜血的干脆利落。
黑衣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隔着那么远唐姝都能听到他们衣帛被刀划裂的破空声,骨头摔倒在地的碎裂声,呻吟声,还有血腥的味道和恐惧的气息。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之快叫人猝不及防。
那样一个明媚可爱的少女,此刻如同修罗一样,切菜一样的屠戮着人的性命。她的那炳短剑约莫一尺长,银白的刃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鲜血顺着那剑纹落在地上。
她的身影快的叫人不能分辨。
只有一个绿色衣衫的模糊影像在一片死亡的黑色中穿梭不停,穿梭不停的带给人死亡。
血腥味蔓延,空气都被这样的味道浸泡的让人晕眩。
惨叫声渐渐消失,只见得一片黑压压的尸体摞在墙角边,皮肉翻出的血红色的尚有温度的伤口冒着汩汩的鲜血。
唐姝看到离她最近的一条断肢,那只持剑的手指还在微微晃动,转身便吐了出来。
酸臭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唐姝面前出现一双被血染红的浅绿色短靴,上面的紫藤花纹已经被鲜血浸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唐姝抬起头,沈碧那张苍白的小脸正在呆呆地看着她。她的额头冒着汗珠,一道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只见她突然转过身去,“哇”的吐了。
她拍了拍胸脯,感到舒缓了一些后,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着一脸愣怔的唐姝说,“很可怕是不是?”
“你怎么也……”吐了?刚才那样子分明是很刀法娴熟的样子啊?难道经验老道的人杀人还会吐吗?
沈碧转过身又干呕一阵,“我也是第一次杀人,我家主人以前都是拿鸡给我练手的……”
哇你家主人也太不把鸡当回事了吧?
“你主人为什么要教你杀人呢?”唐姝扶额,多可爱的少女啊,这是跟了个什么主人呐。
“不是我主人。”
“……?”
“说出来你可能还会觉得好笑,那个训练我杀人的人是主人喜欢的女子,她名字跟你很像,叫唐书。”
什么??唐书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唐姝有点没办法将梦里那个眼神清冷的女子与一个会教人如此残忍的杀人的人联系在一起。
沈碧绕过她惊奇的眼神,继续说,“我八岁时被主人收养,到九岁那年时主人带着一个少女回来了,年纪只比我大一点,戴着面纱。我从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主人叫她唐书。她和主人的关系很好,偶来一来府上就是住个个把月的。但是主人总跟我说那是要她来教我练剑的,虽然他不说,我还是知道主人就是用我做借口将她留在府上的。她剑很快,明明看上去也年纪不大的样子,但是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喜欢她。我就不喜欢她,我还很讨厌她。”说到这里她略带不满的嘟了嘟嘴,如果忽略掉那一身血倒真是颇为可爱的。
“唐书对你不好吗?”
“不,她对我很好。虽然她不跟我说话,但是她说过我是她唯一的徒弟,恐怕也是最后一个。其实我当时听她这么说还是很感动的。但她好像又是一个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有时候我觉得她太冷漠无情。”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她虽是我师父,但是只是在我面前演练一套剑法,然后人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我有困惑时都是主人帮我解决的,还有就是因为我有天赋。而且最让人生气的是,我主人对她那么好,她总是说走就走,从来不打一声招呼。是不是没心没肺?就是前几个月她要去太关国,也没有打一声招呼,从不管别人会不会担心她,而且那时她还受了伤。”
“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