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抱了一会儿之后赵怀雁被他怀抱里的热度给闷的不行,伸手推他。
燕迟紧张地加重了力道,低低道,“再抱一会儿。”
赵怀雁不干,“热,难受。”
燕迟听着这么充满诱惑力的三个字,眸色又深邃了几寸,他黯哑着嗓音说,“我也热,我也难受。”
他拿着她手,要让她去感受他某个地方的不受控制。
赵怀雁手一缩,蓄了内力将他拍开,跑到远远的。
燕迟想抓她没抓住,他深吸一口气,摁摁眉心,将眼前的窗户打开了。
窗户一开,风就从窗口灌进来,驱散了一身谷欠望和热气。
燕迟低头整了整衣服,绕过室内的摆设,找到赵怀雁。
她正坐在椅子里喝茶,脸颊酡红,唇色菲艳,微低着头的样子看不到她眼中的流光溢彩,却能在那低头的动作里看到她的娇媚横生,燕迟脚步一顿,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或许就是从这时起,燕迟知道了何为爱情。
燕迟看了赵怀雁很久,直到她受不了这样的视线,挪开茶杯,看过来,四目相对,灵魂似乎在那样的眼神对视间产生了撞击,这才有了共鸣般地错开眼眸。
燕迟耳根微红,盯着书柜的某一角,羞涩地无措。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她,他也时不时地亲吻、抚摸,表露出他对她的势在必得,可那个时候,他压根没这种……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忐忑,以及……无措。
忐忑?
呵。
他想,他何时忐忑过?从来没有。
而无措,就更没有了。
不管他身处何方,面对何种挑战与局势,他都没有无措过。
但今天,这两种陌生的情绪完全充斥着心房,让他甜蜜,又让他忧。
燕迟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按捺住心中的五彩纷陈情绪,这才缓慢走到赵怀雁的旁边,挨着她身侧的椅子坐了下去。
坐下去后,视线不受控制地朝她看去。
赵怀雁大概也有些羞涩,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就用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心乱了,大概是动心了吧,她想。
赵怀雁蹙了一下眉头,为自己这么容易动心而感到无奈,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不断的欺负她,难道爱情就是在这样的欺负里产生的?
赵怀雁没谈过恋爱,更没喜欢过人,压根不知道爱情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
她喝了一会儿茶,见燕迟坐到身边了还“如胶似漆”地盯着她。
她被他盯的发毛,茶杯一搁,扭头怒过来,“干嘛!”
明明是生气发怒的话,就是不自主地掺进了娇嗔。
燕迟高兴,笑着伸手,拿起她的手捏在掌心里把玩,他不说话,只是眉目低垂,俊逸的脸上全是温柔。
赵怀雁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微愣,手都忘了抽回来。
燕迟笑道,“我们这算是互诉衷情了吗?”
赵怀雁翻白眼,“谁跟你……”
话没说完,燕迟截断她,“雁儿,口是心非不是一国公主或是一国之君的作为。”
赵怀雁咬唇,不吭声了。
燕迟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唇下吻了一下,见她不反驳,他嘴角的笑意扩散到了面部肌肤,然后又冲进眼框,在那里掀起了涛涛笑浪。
赵怀雁气自己怂,愤怒地抽手。
燕迟没勉强,知道她对自己也动了情,这就足够了,他松开她的手,想到她晚上要跟秦祉吃饭,默了默,道,“跟秦祉吃饭的时候,我也去。”
赵怀雁一挑眉,“你不是说你不去?”
燕迟轻瞥她一眼,“你不想让我去?”
赵怀雁道,“我可没有这样想。”
燕迟道,“就算你是这样想的,我也会去。”
赵怀雁撇嘴。
燕迟又看她一眼,起身去将房间的门打开了。
打开没多久,楼姜就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进来后不看燕迟,只对着赵怀雁说,“公主来找我,是有事吗?”
她说着,就往后面矮案的圃团坐了去。
赵怀雁侧身望着她,说,“是关于我身上一些迷团的,我想燕迟或者楼危应该跟你说过。”
楼姜道,“是说过。”
燕迟道,“我刚跟外婆提了,她还没来得及说,正好你来了,那就一起听听。”
楼姜刚刚出去的那段时间里又上楼翻了书,有关上古时期刀皇九央能御天下兵刃一事,所记载中,明确备注,只有拥有刀皇血脉,或是苏醒了刀皇传承之血的人才能有此惊天之能,若神血未苏醒,不管这人本身有多么的强悍,都不可能拥有刀皇的能力,那么,赵怀雁那一次的御剑之能,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在她收到楼危的信后就已经翻过这类书籍,因为怕漏掉了什么,又上楼翻了一遍,但可惜,她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自不可能看漏书中隐藏的信息。
她摇了摇头,说,“外婆虽然读书甚广,但还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迟皱眉,“若连外婆都解释不清,那天下间就没人能弄明白了。”
楼姜又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跟外婆一样对上古九皇之事研究多年的还有一禅叶跟佛广,一禅叶是朝圣王国的第一住持,很难见到他,但佛广就不一样了,你不是说佛广进了圣雪城吗?圣雪城是巫族和灵狐的领地,这两类族类活在人间之外,也许对上古九皇的了解比我们更要深刻,去一趟圣雪城,或许会有收获。”
燕迟看向赵怀雁,问她,“要去吗?”
赵怀雁道,“若你真的能够缩短时间,那就去一趟无妨。”
燕迟笑道,“那我回去就安排。”
赵怀雁嗯一声。
燕迟想到她掌握的不太稳定的太虚空灵指,又对楼姜道,“外婆,我需要一个房间,可挡御影术隔墙伤害的。”
御影术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武学,不说学到上乘如何了,就是掌握了基本窍门,那也能杀人于无形,而基本的窍门是不需要特殊的房间来确保外界安全的,只有练至最高境界,连死物之影都能破穿或是指挥的时候才需要这么一个特殊房间。
楼姜一听,微微一惊,问他,“你想做什么?”
燕迟道,“我来对战雁儿,看她在什么情况下能够使出太虚空灵指的神技。”
楼姜眯眼。
赵怀雁骇然,“你要找我打架?”
燕迟无语,“不是打架,是帮你快速掌握太虚空灵指的神技。”
赵怀雁不干,开玩笑,他那话的意思是他要用御影术来对战她,她打得过吗?
赵怀雁摇头。
燕迟轻笑,“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赵怀雁翻白眼,“刀剑无眼。”
燕迟道,“跟你对战用什么眼睛呀,用心就行了。”
赵怀雁蹙眉,“御影术打人很疼的。”
燕迟道,“我又不打你。”
赵怀雁道,“我不信你,上回你都打了我两次,那种疼痛我到现今还记得。”
燕迟顿了片刻,迟疑地问,“真的很疼吗?”
赵怀雁道,“当然疼了,你打你自己试试。”
燕迟当真一脸严肃认真地问楼姜,“我能用御影术打自己吗?”
赵怀雁,“……”
楼姜,“……”
楼姜实在对自己这个外孙无语了,她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外婆怎么知道,外婆又没练过,你去太阳底下对着自己的影子打一下不就知道了?”
燕迟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楼姜抚额。
赵怀雁冲出去拉住他,“你傻了?”
燕迟看着她,慢慢伸手握住他曾经用御影术打过她的那个地方,歉意地说,“我那个时候觉得你是赵国的奸细,也存心试探你,下手就没留情,我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你若很在意,我打回来就是了。”
赵怀雁拉住他不丢,不让他去做这种自残的行为。
她闷着声音道,“非要用御影术吗?用你别的武功。”
燕迟纠结地看着她,“御影术于我而言,是最低等的了,用别的……”
他上下扫一眼她的小身板,不想打击她,用着很委婉的语气说,“因为你的太虚空灵指能撕风控雨,抓住无形之体,我觉得拿御影术对战,最合适。”
他真的不想说,“你连我的御影术都接不住,换其它的,你怎么受得住。”
所有人认为燕迟最厉害的武学是御影术,因为天下风云榜大会上,他的成名,就靠这一绝学。
但事实上,有楼姜这样的外婆,他所学,岂能与常人一样?
燕迟的武学,远远超乎常人。
当然,他从不对外招摇,也就没人知道他的深浅,更不知他所学是哪一类,他常年佩剑,大概是剑法高手,可他腰中佩剑,从没出过鞘,元兴在的时候,他的剑就在元兴手中,闵三在的时候,剑就在闵三手中,他从不带剑,也从不玩枪弄刀,两次风云榜大会,他所用都只是御影术。
在赵怀雁看来,御影术已经算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了,他却说,最低等!
赵怀雁被打击的不行,瞪着眼睛虎视着他。
燕迟轻轻笑开,衣袂荡漾的柔情里,他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