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差点儿装个满怀。
“怎么了,杜医生?”戚逸霖焦急的问,“是不锦寰有什么事?”
戚逸霖以为杜陌优匆匆忙忙跑出来是找他的。
杜陌优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事,锦寰没什么事了,戚先生你放心,”说罢,杜陌优匆匆跑下楼梯向大门外跑去。
戚逸霖不明所以,大步走进楼内。
来到余锦寰的病房门口,他踟蹰不前,兜兜转转在门口转悠半天,才下定决心小心的推开门。
病房内灯光昏暗,为了让余锦寰休息好,病房内已经熄灯,只有走廊的灯光从门内窜入。
他小心翼翼的踏进来,亦步亦趋。
直到看清病床上那张潜藏心底,期盼已久又多么熟悉的面容,他的心猛地抽搐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再见到她竟然是这种感觉,他的手都是抖得,想抬手触碰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实在太厉害。
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移到她的面前,却不敢下手触碰,生怕吵醒她。
不只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余锦寰睡得很沉,梦中有双手离她很近,余锦寰感觉到那双手十分温暖,带着救赎的温暖。
是她渴盼已久的安逸和安心。
戚逸霖终究没敢下手,瑟缩着收回手,他落座在余锦寰床旁的凳子上。
能这样看着她,其实也很不错。
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七个小时,他还能这样看她七个小时。
拿出手机直接关机,戚逸霖突然看到枕头上躺着一枚从她发梢上滑落的发圈。
褐色的单股橡皮圈,戚逸霖拿起,套在手指上反复观摩。
像得到什么珍宝一般。
其实那发圈不过是几块钱一盒的地摊货。
***
杜陌优从医院跑出来,反反复复在医院大门口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宗政的身影。
难道是闻璐看错了?
正要回身,突然被人扯住臂弯,杜陌优被迫转身,硬生生撞进一个冷硬的怀抱。
他的身体是冰冷的,衣服上有潮气,带着夜里独有的露汽。
“宗政,你疯了吗,放开我,”杜陌优被死死的禁锢在宗政怀里,宗政拥着她的两条臂膀孔武有力,像定住她的两条钢筋。
任凭她怎么拍打都没用。
“宗政,你放开我,放开我,”杜陌优拼命挣扎,“你在不放开我喊人了。”
宗政不管不顾,只用审问的语气说:“为什么出来?”
“你放开我,”杜陌优不答。
“我问你为什么出来?”宗政从来不是心怀希望的人,只是突然看到杜陌优出现的身影,他竟然被吓到,然后反应性的躲起来。
直到看到她着急的寻找他的样子,他才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她牢牢的绑在自己怀里。
“宗政,你放开好吗?”杜陌优放弃抵抗,改为和谈,“你有什么想法,咱们慢慢谈,心平气和的谈,别这样无礼使蛮力好吗?”
宗政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缓缓松开她,“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只会使蛮力、无礼的混混?”
“难道不是吗?”杜陌优无法对他心软,她的同情错给他一些信号,让他沉湎与对她好感的自我陶醉中。
所以杜陌优决定要下狠心,不再让宗政对她心存幻想。
宗政冷笑,“杜陌优,我说过,我想要一个女人,不管她嫁没嫁人,只要我想要一定能到手。”
“宗政!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你在迈一步就是犯罪,”杜陌优自然清楚宗政的身份,她相信宗政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儿坏事都没做过,也相信他说到做到,但她不想宗政一步错步步错,未来的生活很美好,没必要为了她葬送一切。
“我是不知道礼义廉耻,没人教我,我也从不想知道,”宗政上前,居高临下看着杜陌优,“杜陌优,礼义廉耻管不住我想要你。”
杜陌优气急,真想给他一巴掌。
但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做不出这类举动,急的跳脚也只能自己生自己的气。
“宗政!”杜陌优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这样的男人缠着,杜陌优真的只能举手投降。
“感情有先来后到,更何况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这样勉强真的没有意义,”杜陌优只有对宗政最毫无用处的“以理服人”这一招了。
宗政自然不屑一顾,“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
“你这是何必?凭你的能力,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子,如果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一定会有好姑娘不介意你的过去接纳你。如果你不想过普通日子,也一定会有人陪你舍生忘死,总好过我牵牵绊绊。你知道我有父母、有弟弟,我不可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杜陌优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