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怎么能不激动呢?不过他倒是不好向徐光启解释他怎么会知道此时还籍籍无名的王徵,兴奋地搓着手道:“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人介绍过此人,此人能得先生赞誉,必定有真才实学,先生快去将他请来!……”
徐光启有些狐疑地望了郭致远一眼,不过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走出去叫王徵了。没一会儿,徐光启就带着王徵进来了,不过王徵对郭致远这位知府似乎并无好感,冷淡地朝郭致远行了个拱手礼,就站着不说话了。
早在京城的时候王徵就听说过郭致远骄横跋扈的恶名了,昨日郭致远派人假扮“生番”演的那出戏也瞒不过王徵,在王徵眼里郭致远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臣。而王徵骨子里是把忠孝礼义看得很重的,在原本的历史时空,李自成攻陷陕西后听闻了王徵才名,派人去请他出来做官,王徵却坚不肯受,最后竟然绝食而死,可见其忠烈。所以他没指着郭致远怒骂其“乱臣贼子”已经算客气了,怎么可能给郭致远好脸色呢。
郭致远也不以为意,恭敬地请王徵坐下,又亲自奉上香茶,高兴地大笑道:“郭某早闻先生大才,今日得见,实乃郭某幸事,郭某能得先生与徐先生辅佐,何愁东蕃不兴啊!……”
王徵却丝毫不领情,冷冷地道:“郭大人怕是弄错了,王某籍籍无名,谈何大才?而且王某虽为大人下属,但王某领的是朝廷俸禄,只会为朝廷办事,王某之所以坚持留下来,就是要替朝廷盯着郭大人,若是王某发现郭大人有何不法之事是一定会上奏朝廷的!郭大人还是小心为妙!……”
郭致远没想到王徵如此不留情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看来先生对郭某成见颇深啊,不过不要紧,郭某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先生愿意留下来,终有一日会明白郭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王徵没想到郭致远被自己如此不留情面地硬怼居然还能忍住不发火,倒是让他微微有些诧异,冷冷地道:“如此最好,王某不过区区县衙主簿,和郭大人品级相距甚远,大人若无要紧事便不要随意召见王某,省得他人说王某趋炎附势,告辞!”说完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郭致远望着王徵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着自嘲道:“看来我如今可真是恶名在外了,好不容易得此大才,却不肯为我所用!……”
徐光启连忙劝解道:“自古才子多傲气,待我寻机劝解于他,假以时日或许他肯为大人所用呢……”
郭致远点了点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留在东蕃,我就有信心能让他为我所用!”,说着又摆摆手道:“此事先放一放,朝廷派来掺沙子的这批京官算是送走了,可是生番不肯归化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先生可有何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