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的拒绝了侍者提议的歌姬和舞姬,他又不傻。
且不说身旁坐着个经过几个月“特种训练”能歌善舞的夷光,就算是季孙大管家都是不可多得的器乐高手,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华辰自然不会对普通的歌舞感兴趣,更重要的是直觉告诉他那个“斗笠哥”就是冲着他来的,敌友未分之前华辰自然还是要保持警惕的。
走累了的夷光平躺到松软的毯子上,撒娇着喊道:“哥,我们吃完饭就回去吧,腿好疼啊。”
华辰盘膝而坐,伸出手将夷光的双腿拉到自己的身前,一边帮她按摩着小腿一边说道:“好,吃完饭我出去找一辆马车,然后我们就回去。”
“不用马车的。”
“嗯,也对,不用马车,还是我背你回去吧。”
“不要,街上这么多人。”
“哇!那我们在这里待到晚上吧。”
夷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
“晚上大街上没人,我再背你回去嘛。”
“……”
在华辰和夷光交谈之间,木门被缓缓拉开,之前引起华辰注意的“斗笠哥”站在门口恭声说道:“敢问公子,紫烟小姐可还在公子府上?”
华辰没有看“斗笠哥”,低头为夷光按摩的同时沉声说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你一个酒馆打杂的,一不端饭、二不送酒,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男子低声说道:“公子还真是直接啊,不过我好像并没有闯进去吧。”
华辰缓缓抬头望去,只见此人的脚尖恰好抵在了门口处,分毫不差。
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华辰淡淡地说道:“既然懂的规矩,那便来者是客,请进。”
如果之前华辰还不确定此人的态度的话,那现在他就可以肯定了:或非友然绝非敌。此人恰好站在门口的脚尖绝非是偶然,而是在向华辰表明他的态度:主人未邀请而不进门的人只有一种——客,他便是客。
夷光已经收回双腿,乖巧又不失优雅地坐在华辰身旁,如同迎接家里来客的女主人一般。
男子摘掉斗笠后走到华辰面前恭声说道:“见过公子。”
“公输班?”华辰先是一惊,随后盯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是公输班。”
男子抱拳道:“公子好记性,正是在下。”
华辰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姑苏?”
“为小姐而来。”
华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道:“季孙家能有你这样的忠仆也是不易啊。回去告诉那些人,紫烟日后就住在姑苏不会再回曲阜了,这事~没商量!”
看了华辰一眼后公输班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在下只是一路上暗中跟随小姐而已,并非受季孙家之命。”
沉思了片刻,华辰说道:“也就是说紫烟的事情你都知道?”
“知道,若小姐未曾逃出曲阜或者公子遣送小姐回去,我都会现身,除掉一些不该存于世间的人。”
华辰先是一愣,随后沉声说道:“这些人应该就包括紫烟的叔伯吧?”
公输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为公子效力。”
“哦?”华辰身体微微前倾问道:“理由呢?总不会莫名其妙地就认我为主吧?”
公输班正色道:“公输班不会认公子为主,因为公输班此生的主人只有小姐一人。”
华辰微微点头,无需多言,他已经明白了公输班的意思:公输班从来都不是季孙氏的家臣,只是季孙紫烟的一个仆从,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如今紫烟在公子府,那么公输班就是公子府的人了。
本以为公输班是来追紫烟回去的,所以华辰只想着拒绝并没有多想其它什么,现在静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可是公输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