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评理去!吴妈妈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要受一个新媳妇的气,这府里还真是没天理了!”
袁秀贞松了一口气,忙走过来扶了吴婆子起身,同时向蒹葭递过一个担忧的眼神。
蒹葭翘起唇角,随意地向她摆了摆手:“二位妹妹慢走,我不送了哦!”
“你也滚!”钟樑仍然阴沉着脸色,并没有给蒹葭留下半分情面。
刚走到门口的钟苓听见了,回过头来扮了个鬼脸,脊背立刻高傲地挺直了。
蒹葭嗤笑了一声,眯起眼睛看着钟樑:“洞房花烛夜,驸马想要我‘滚’到儿去?”
钟樑单手握拳撑住桌面,脸色铁青:“公主请慎言!我与你并未拜堂,哪里来的洞房花烛?”
外面廊下,雨声之中夹杂着钟苓的一声嗤笑:“倒贴上门也没人要,这要是我啊,早羞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
蒹葭深吸一口气,扶着柳儿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钟世子,开口说话之前,您最好先把事情掂量清楚!国公府若是想悔婚,就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自会带着嫁妆带着奴才从你们家滚出去;如今你们已经让我住下了,转头又跟我说不拜堂不是夫妻,这算什么?我三媒六证十里红妆明明白白地上了门,莫非是私奔来的不成?”
钟樑避开她的目光,攥住桌角闭目喘息良久,再开口时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你先出去,有话改天再说。”
“我不出去,”蒹葭倔强地看着他,“你不能这样对我!”
钟樑蓦地睁开眼睛,一身凶戾之气突然暴发出来,吓得柳儿脚下一软,忍不住惊呼出声。
蒹葭也觉得心头一紧。但她不肯在脸上露出半分怯意,依旧昂着头,迎着钟樑的目光:“你不用吓我,我并不亏欠你什么!这桩婚事不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进门之后没有拜堂不是因为我缺席了,国公府里没有布置新房也不是我的过错。你若心中有怨气就该直接去找罪魁祸首算账,而不是在我的面前抖威风!”
对峙片刻之后,钟樑叹口气,再次移开了目光:“我无意同公主争执。只是如今你我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住在一起不合适。”
蒹葭嘲讽地勾起了唇角:“世子还是坚持要把我撵出去?既然如此,我只好请你自己去向我父皇解释、向天下人解释——这桩有始无终的婚事是国公府对皇家的挑衅吗?你们国公府自认可以凭武力颠覆大周的江山,就不用顾忌天下悠悠之口了吗?”